【鏡大咖】變成雲朵的藝術 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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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輩女星中,李沐的戲多、種類多。她在乍成名後,也生起如何延續名氣的焦慮。「現在是這樣,有戲來,我可以演,覺得好玩,那就去做。」
在新一輩女星中,李沐的戲多、種類多。她在乍成名後,也生起如何延續名氣的焦慮。「現在是這樣,有戲來,我可以演,覺得好玩,那就去做。」
李沐曾以《誰是被害者》拿下金鐘新人獎,她有極具記憶度的外型,與自己尋找角色的方式。演出什麼戲時,就像變成了那朵角色的雲。雲由水滴、冰晶組成,它是水,也不全然是水,雲與大氣的邊界往往是流動而曖昧的。
李沐很容易被角色的雲所影響。她成那朵雲時,那些水滴流過角色後也留駐在她心裡。卷雲、積雲⋯雲漸厚、雲飄忽⋯是雲的變幻,也是關於李沐這朵雲的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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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感性,情緒容易波動,現在她更想探索情緒下有些什麼,所以每天都認真寫日記,認為有助穩定情緒。

好玩就去做 李沐

1996年12月10日生。因為IG被發掘開始演戲,2020年以《誰是被害者》獲第55屆金鐘獎戲劇節目最具潛力新人獎。2021年以《青春弒戀》的陳玉芳一角,入圍第58屆金馬獎最佳新演員獎。所主演的青春校園片《我吃了那男孩一整年的早餐》《夏日的檸檬草》都有亮眼票房。新作《器子》與張孝全、婁峻碩等人主演,將於4月11日上映。

李沐的英文名字是Moon(月),這是個可以具象亦可以抽象去賦予想像的名字。正如一個人怎麼看待角色,往往是來自己身的心境與視野。而這樣或抽象或具象的心境與視野,可以透過自我追求去養成。

理解核心價值 角色開始活生生

李沐的新作是講述器官販賣產業鏈的動作片《器子》。李沐的戲不必真的去打鬥,她被設定為一個從小心臟一直有問題的少女小喬,她的角色,對能否活下去一直有問號。她的戰鬥,是在心理層面。
為了準備角色,李沐看了很多兒童心臟病協會小朋友的分享,由此去理解一個身體隨時可能出問題的風險人生。也讀作家石黑一雄探討複製人器官捐獻議題的科幻小說《別讓我走》,她看到其中掙扎的心情,「或是,小喬不想否定她得到的愛,那種掙扎,我覺得某種程度上與小說人物是相同的。」
李沐在思考角色時,她說那個角色必須要活生生的。應該,是如同積雨雲一樣壯觀而翻滾的雲態,形象鮮明聳立於前,然後讓情緒的雨落下。拿過金鐘新人獎,也入圍金馬獎新演員的李沐,作品與機會不斷,選擇劇本當然也是一種經驗,像她如何學習一個角色。她說,「遇到劇本來找我,當我讀完,發現不太理解角色的核心價值是什麼的時候,我會覺得可能沒有辦法演,因為我會很難接近。但是如果我找到了它的核心意義時, 很多事情對我來說,就會輕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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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靠近角色的過程,很像是要變成一朵雲,找尋它的質地與邊界。那找尋的過程,其實也決定了雲的形貌。
《器子》中李沐所演的角色,面臨人生全是一場騙局的欺謊。李沐坦言,這真的離自己的經驗太遠太遠,但她在角色找到了一種天真,而這是她可以去趨近理解的。李沐的眼神很乾淨,世故還不是她眼中濃郁的雲系,她說:「小喬這個角色在生活上有很多限制,所以某種程度上,我覺得她保留了很大一塊的天真。然後她很珍惜所有事情,我自己想像是,大家的生活都在倒數 ,只是她的倒數比大家更大聲。那個是我可以理解的東西。」她說。

演戲得獎之後 發現自己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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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的人生、所相信的都不是真的,讓李沐在演《器子》時,必須努力去建立自己角色。(華映娛樂提供)
李沐思考角色的過程很有意思,變成雲朵,也需要藝術性的選擇。或許,有一天再回想起來,那樣珍惜一切的天真,經過了時光的吸收與層積,最後也能成為了李沐心裡的厚度。
李沐很愛藝術,大學念了服裝設計系後才發現自己讀不來,她說就是聽不懂,只能選擇放棄,「這跟演戲有一點像,我是一個,如果沒有意義或沒有核心價值的話,就沒辦法做事的人。」其實人終究無法形塑與捕捉雲,如何熟練技藝,其指引與法則,是由李沐自身經驗體悟而成。
包括李沐曾去英國學過一年藝術,她卻有感,為什麼很多人創作都會從童年或自己的故事出發?「但我好像在抵抗這件事,我不想要把那個東西拿出來⋯」這時李沐其實不只是在跟我對話,也是在跟自己對話,她邊思索慢慢說著:「我覺得如果有什麼想做,那肯定是這個世界啟發的我。」
古老的印度哲學曾說到,不完美地實踐自己的法,勝於完美地模仿別人的法。人磕磕碰碰了幾千年,無論文明進展為何,心靈似乎仍渴求類似的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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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戀愛戲可以很快抽離,反而一些生命充滿挑戰的角色,李沐更需要時間去釋懷。
李沐承認,在演戲得了獎之後,曾經壓力很大,不知道怎麼挑劇本,她說一切發生得太快:「我以為我能力很好,可是我其實接不住。」聰明、有領悟力的李沐,也學會自救,才發現,一個人最大的挑戰是自己,「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內耗,因為我還處在一個很擔心別人怎麼看我的年紀。」她想了想說,大概要過35歲後,大眾才會放過那些賦予女明星的種種吧,28歲的她此時頑皮笑了起來,「而且,如果35歲後,我還活得不輕鬆的話,我真的要好好反省。」好哦!

想去實境節目 雖然好累但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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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愛情電影《夏日的檸檬草》中,李沐(後)與婁峻碩(前)有笑鬧打鬥,兩人這次於《器子》也再合作。(百薇國際娛樂提供)
李沐拍了兩季《誰是被害者》劇集,認為第一季裡的江曉孟最接近自己,而她們也一起成長。李沐說到,最近才剛拍完的戲,就讓她成為很有愛的人。「我看世界的方式都變了,我突然之間,對身邊所有人都有超多的愛跟關心。以前別人不連絡我,我就會躲起來,可是我現在會追著朋友問,你最近怎麼樣啊?」李沐把眼睛笑成瞇瞇彎月,「而且朋友們看起來都滿開心的。」她想變成的雲,即使無法具體捕捉,但滲進心裡之後,也成為李沐的一部分了,是她於演戲所產生的流變。
不管是讓她入圍金馬的《青春弒戀》或是新作《器子》等作品,都讓李沐覺得,演戲是需要很嚴肅去對待的工作。從輕靈的外表下沉,她也的確是以嚴肅的心情在對待演戲。直到說到自己愛看的綜藝節目時,李沐才開始吱吱喳喳了起來,那是真的想要輕盈飛到天空的她。
李沐最近看了由知名韓國製作人羅PD所製作,李光洙及金宇彬等人參與的墾田實境節目《種豆得豆》,「他們就一直說,在這個世界觀裡,你只是廚師而已,你不是李光洙。而且我覺得為別人煮飯,然後看別人很開心,這件事很好玩,我很想要去那種實境節目,在旁邊洗盤子⋯」反而不是煮飯嗎?她說:「煮飯很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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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曾去英國念1年藝術,但她說:「我其實覺得慚愧,花父母的錢做這樣程度的探索,好像有點太奢侈。」
「我之前也有朋友去做實境節目,他就是一邊說好累,可是臉都在笑。而且可以完全離開同溫層,這件事很讚。」即使來自不同的世界觀,但那些觸動李沐的事,星星點點又聚合成了她所在意的核心價值。
友人李玉璽因為實境節目去走了西班牙朝聖之路,李沐問他,如果不是因為節目會去嗎,李玉璽回答不會。李沐直說:「我也是,如果沒有人問,就會一直待在家裡,所以我才說,哇!好想做實境節目。」但,如果跟已合作數次的張孝全一起拍實境節目⋯李沐大笑:「可能就只能騎腳踏車環島,然後在後面一直喊,『你騎慢一點』!」所有電影中的壓抑頓時都成了汗水。

場邊側記

拍完《器子》後的一個月,李沐又在《誰是被害者2》劇組見到張孝全,因為他們先拍最後一場戲,讓李沐有點錯亂,怕自己表現不好。李沐記得當時張孝全跟她說:「我們兩個禮拜後,一定就會為這場戲感到後悔。」原來敏感的張孝全注意到李沐的煩惱,於是說了這番話,想讓她輕鬆一些。而他的暖,李沐也完全接到了。

化妝:Wini Chen、Yuri Ho(Assistant) 髮型:Lounes 造型:@puzzle_bubble @mercibywoo
服裝提供:CHLOÉ 、LOEWE 飾品:APM MONACO  鞋:aquazzura 、CHLO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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