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住久了,台灣反變成異國。這3年為了拍電影,待在台灣的時間久了,她喜歡台北六條通的異國氛圍,便在那買了間沒電梯的5樓公寓,結果被朋友嫌太高,爬起來累,於是又賣掉。中和區的路像迷宮,老舊建物林立,鐵皮加蓋常被人嫌棄不美觀,但陳玉慧反而訝異於這裡的熱鬧,讚賞巷弄裡的咖啡館很文青。
【丈夫消失了二】遭心理師警告走不出性侵陰影 陳玉慧:好大的恐嚇!

這一日天冷,陳玉慧穿著灰色長衫、披圍巾,妝髮輕亮如少女,陪我們一邊散步,一邊到新北市中和區水源路尋找她童年的故居。她18歲就離家,20歲愛上一位已婚的法國教授,便去了巴黎學戲劇、當記者。
三遭非禮 人生稜光鏡
童年故居已改建成老舊公寓,小時候愛爬的芭樂樹也沒了,但回憶還在。她說附近曾住著一位將軍的侍衛兵,看她在路邊玩,對她說房間裡有更好玩的,房裡放著會走路的洋娃娃,和印有裸女插畫的跑馬燈玩具,孤獨寂寞的老男人以此引誘、撫摸她,「我那時很小,覺得怪怪的,就逃出去。」
陳玉慧曾經2次被性侵。一次是23歲時,在法國巴黎十六區,被男人持刀割斷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在她嘴裡留下精液,事後她不斷刷牙、漱口、嘔吐;第二次則是在西班牙,那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搭便車,卻被載到山上性侵,丟在路邊,好不容易等到路人帶她去警局,沒想到,在警員休息室過夜時,警員竟打開反鎖的門,意圖性侵,令她崩潰尖叫。陳玉慧說,人生就像稜光鏡,有很多面相,「也許有一些影響,但不是那麼全部、決然地對你人生有很大的影響。」

有次她做心理分析,被警告遭到強暴的女人,畢生都走不出強暴的陰影,「我覺得這是好大的恐嚇!」她與心理分析師吵架,要對方不要恐嚇病人,心裡帶著問號回家。「我先生說他不覺得,被強暴又怎麼樣?」她仍稱明夏為先生,而非前夫。聊到這裡,陳玉慧眨著眼睛,開心地笑說:「他總是會用他的方式安慰我。」又重複說了3次,明夏對她真的是「特別好。」好到讓她覺得「這不太對吧?」
父親外遇 母親陷憂鬱
她的出生也跟性侵有關,父母結婚,是因為母親被父親強暴。名字是身世的縮影,父親謝慶祺跟著國民政府逃難來台,改名換姓,從此姓陳,父親希望她名字有個慧字,母親就取名為玉慧。
成長過程沒有愛。母親因為父親外遇不斷,陷入憂鬱,記憶裡的母親總是關在房裡、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模樣,她對此感到恐懼,常擔心以後也變成這個樣子,也說自己從年輕時就容易恐慌,時常擔心流落街頭。
我問恐慌與恐懼,可曾在離婚後發作?又詢問近況與未來規劃,她心思敏銳,意識到這是在問一個失婚的女人未來如何過日子。「你剛剛的問題都是一般正常思維,我不是正常人,正常人會怕孤獨地老死,像張愛玲那樣。我沒有往那方面思考,大家都往那裡想,表示大家都只有那樣狹隘的想法。」
與明夏結婚後,她曾經邀父母到德國小住,卻因為無法忍受父親說謊,編造自己是有豐功偉業的人,二人起了口角,之後陷入憂鬱。她曾經恨父親,同情母親,「我爸爸甚至還說,他要為了別的女人放棄這個家,這讓我覺得他是個大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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