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內幕/操弄AI挺鄭麗文 揭解放軍網路部隊介選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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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藍發起人趙少康大動作批判中共介選後,YT上挺鄭反郝影片,反而在選前1週達到高峰。(翻攝趙少康臉書)
戰鬥藍發起人趙少康大動作批判中共介選後,YT上挺鄭反郝影片,反而在選前1週達到高峰。(翻攝趙少康臉書)
前立委鄭麗文以過半選票拿下國民黨黨魁寶座,選前戰鬥藍召集人趙少康公開指控中國介選,國安局也證實分析超過200部支持特定候選人的影片,有半數來自境外;本刊調查,這場從YT頻道發動、利用AI虛擬主播替鄭麗文助拳的網路攻勢,是由中共解放軍最神祕的「網路空間部隊」發動。知情人士透露,中方不只動用網軍介選,更利用台商與國民黨代表聯繫,表達希望選出「能溝通的黨主席」,在藍營A咖紛紛棄選後,迅速拍板從組織、宣傳系統雙管齊下投入資源,並配合國內特定媒體,協力將鄭拱上黨魁寶座。
藍營黨魁選舉激戰過後,新科主席鄭麗文發表當選感言,但選前中國利用AI影片介選的爭議,卻持續餘波蕩漾,黨內不少民代公開質疑鄭的紅統路線,中廣前董事長趙少康更在臉書發文指出,國民黨的當務之急是要讓黨意靠近民意,並示警黨必須降低消除親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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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文不只獲黨內親中派支持,連網路社群都出現境外勢力支持。(鏡報劉耀勻)

中方資訊戰 助鄭奪黨魁

「在藍營A咖都缺席之下,色彩傾中的鄭麗文出馬,對岸也完全不演了,利用社群結合台灣特定立場的媒體發動資訊戰,成了鄭打贏這場仗的大推手。」熟悉兩岸關係的藍營人士感嘆,過去國民黨主席選舉,中國動作都不敢太大,但這次竟成了造王者,「介選誰得利?」還成了黨內主要陣營間的對戰話題,對國民黨絕對是一大警訊。
該人士透露,中方對藍營黨主席選舉的關切度,8月明顯轉趨積極,並利用台企聯及基層台商所屬單位,與國民黨代表密切聯繫,一開始只是打探黨主席支持傾向,深聊後才進一步表達「民進黨已無法溝通,要選一位能夠溝通的國民黨主席。如果新主席無法對話,北京可能被迫選擇跟民眾黨建立管道」等語,並暗示未來資源可能調整、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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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鄭麗文的AI虛擬主播影片,不論內容、字幕及標題等用語,都可看出並非來自台灣。(翻攝小豆苗YT)
隨著原本看好角逐黨魁的台中市長盧秀燕及現任黨主席朱立倫等人放棄參選,北京很快就確定支持意向。該人士說:「不只台灣立場特定的媒體,連協力的名嘴、網路意見領袖都同一步調支持鄭麗文,甚至開始攻擊主要對手郝龍斌,對岸指令已經很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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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轉趨親中的館長陳之漢(右),9月專訪鄭麗文(左)後,選前也獲陳公開力挺,黨內感嘆:「誰在背後操作?已不言而喻。」(翻攝館長YT)

深偽搞抹黑 郝龍斌受害

該人士並舉立場鮮明的館長陳之漢為例說明,9月初藍營黨魁登記前,館長還特別安排直播專訪鄭麗文談統一,藍營為此議論紛紛,「館長只開專場給鄭,誰下的指令還不明顯嗎?」背後就是國台辦運作,館長也在選前2週公開表態力挺藍白合,支持鄭當主席。
除了動員網路KOL(意見領袖)及特定媒體選邊站,中國公然影響藍營黨魁選舉的網路戰,也早在各陣營開打前就已展開。時間拉回趙少康10月11日舉行記者會,點名對岸公然介選,網軍甚至利用AI「深偽」候選人郝龍斌與台北市議員柳采葳「擁吻」畫面,喊話國台辦要出手制止,意外引爆藍營內戰,沒想到此後AI介選的影片不只沒有減少,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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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隸屬中共政治局的「網路空間部隊」,今年在北京九三閱兵首度亮相。(翻攝CCTV直播)
「這次負責操作演練AI大軍的網路部隊,根本不歸國台辦管,趙少康顯然搞錯對象。」知情人士向本刊表示,這場AI資訊戰從發動到驗收,背後是中共解放軍過去最神祕的「網路空間部隊」所為,九三閱兵紀念抗日戰爭80週年當天,首度在天安門廣場亮相,直接隸屬中央政治局,由中央軍事委員會指揮,主要任務為網路攻防,並為聯合作戰提供信息支援。
對於對岸利用國民黨主席選舉進行網軍操演,國安局長蔡明彥日前在立院指出,經國安單位追查,這類影片透過TikTok(抖音海外版)和 YouTube等境外社群影音平台傳播,數量多達1千多部,顯示境外勢力早就卯足全力利用網路平台影響藍營主席選舉。

深究新帳號 參選後建立

本刊取得一份未公開的調查報告,指網路空間部隊應用社群媒體為鄭麗文助選,報告分析,鄭在8月初宣布參選後,YT、臉書與中國境內平台,即出現大量使用AI生成的虛擬主播影片,內容幾乎都是支持鄭的觀點。
巧合的是,這些頻道多在8、9月間創設,亦即鄭麗文宣布參選後才建立的全新帳號,累積到投票前1週,共計上傳469支影片,占這類頻道發布影片4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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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文被大量來自對岸的AI虛擬影音形塑成為國民黨挑戰者,影片中的中國用語明顯露餡。(翻攝台時光YT)
報告指出,為吸收不同受眾,除了4成5影片是以藍營黨魁選戰為主題,置入支持鄭麗文的內容,還會迎合非政治熱衷者喜好,例如以「捧台」為主題,強調台灣的優越感,在YT經常成為流量的關鍵密碼,以及中醫養生、羶腥色等無關政治的議題,創造高點閱率。
本刊也發現,這些虛擬主播創的單一影片,單則累積流量多未破萬,但靠著龐大的影片數量,仍能藉由演算法推播機制,攻進一般YT用戶的注目影片欄,進而吸引用戶點閱。
相關報告也針對影片內容進行分析,這些影片主要是把鄭麗文營造成國民黨戰將,搭配她是藍營挑戰者與受打壓者,再輔以兩岸身分認同,鋪陳國民黨主席選舉攸關台灣存亡的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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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上挺鄭麗文的影片帳號,幾乎都是8、9月新註冊的帳號,與鄭參選黨魁的時間吻合。(翻攝畫面)
儘管這些頻道多在境外註冊,AI生成的虛擬主播講述字幕也用繁體中文,但仍可看出些許對岸用語,如以硅谷稱呼台灣常用的矽谷。一位從事內容分析的人員說:「從這些跡象可研判,原始製作者就是簡體中文的使用者。」
更有甚者,這些影音不只出現在台灣常見的社群,還會出現在被稱為「B站」的Bilibili,以及網易等中國常用的影音平台,「同樣的虛擬主播,也被用在不同的頻道上,由此更可證明這些頻道有著相同的操作者。」
這次發布挺鄭麗文的頻道,也不乏參與FactLink數位素養實驗室揭露的一起AI影片抹黑行動。7月1部強調「台灣少女林雅琴」堅持自我認同、拒絕承認「中國台灣省」身分而放棄國際大獎的影片在網路瘋傳,上傳至YouTube短短3天就進了熱搜榜,後來被踢爆是AI造假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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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挺鄭麗文的YT頻道,部分頻道也參與今年7月「台灣少女林雅琴」的AI影片抹黑事件。(翻攝網路)

此番試水溫 瞄準我大選

知情人士說,類似的網路攻擊與2021年初炮製「蔡英文秘史」事件十分類似,該次攻擊事件也是短時間建立大量YT頻道,上傳虛擬主播製作的影片,虛構的腳本來源,也是從偽造的文件中生成大量虛假論述而來。
這次國民黨主席選舉AI介選事件,已成為國安單位關注的指標案例從技術到敘事策略,顯示北京已將資訊戰操作常態化、在地化,透過AI與演算法滲透台灣輿論生態,不再僅鎖定總統或立委選舉等大選,而是深入政黨內部權力結構,藉此測試影響力邊界。
對此,官員警告,「藍營黨魁選舉只是前哨戰」,未來任何涉及權力傳承與兩岸論述的議題,恐都將成為中國網路戰的練兵場,我方不得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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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中共網軍散布「蔡英文秘史」,還製作成影音,散布手法與這次介選藍營黨魁如出一轍。(翻攝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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