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又柔番外篇】可以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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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過程中,温又柔曾遇到歸化的同學私下跟她說,家中也是外國人背景,「但他們沒有跟我變成好朋友,只要遇到不順的事,就說是因為自己不是日本人。我覺得這樣怪罪不太好,等於沒有經過思考。」
成長過程中,温又柔曾遇到歸化的同學私下跟她說,家中也是外國人背景,「但他們沒有跟我變成好朋友,只要遇到不順的事,就說是因為自己不是日本人。我覺得這樣怪罪不太好,等於沒有經過思考。」
3歲之後,作家温又柔跟著父母移居日本,她說:「一開始只有爸爸會日文,媽媽跟我都不會。」然而温又柔的父親是因工作使用日語,所以說話像是照教科書對話,温又柔舉例說:「爸爸有時會用敬體問:『你們今天要做什麼呢?』換做一般的父親會輕鬆一點,說著:『我們今天一起去哪裡吧。』但我跟妹妹都很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這時文字、攝影記者紛紛說起學過的日語會話,温又柔也講起不流利的中文,說不出來時再透過口譯傳達。上大學之後,温又柔將中文選作第二外語來學習,「我很努力地跟家人說中文,爸爸也很努力地跟我們說日文,家裡有一種語言交換的氣氛。而且我講中文很有禮貌,爸爸回日語也是這樣。」温又柔說話很快,但是笑得很慢,等我們笑了,她才跟著笑。她每次聽口譯翻譯,表情也比自己發言時還認真,全神貫注皺眉頭、雙手交握,直到我們懂得她的意思為止。
大學二年級時,温又柔前往中國留學半年,老師同學一行人到西安旅行,中國大陸的導遊竟然不收台灣護照,脫口說出沒有台灣這個國家。最後是隨隊老師交涉,温又柔才得以住進旅館。有了這些經歷,温又柔逐漸知道:「台灣跟中國的關係是很複雜的,如果在那裡說自己是台灣人,有些中國人會生氣。如果說我是日本人,別人又會覺得我的中文偏台灣腔,我的中文也比不上一般的台灣人。無論他們問我是哪裡人,我回答台灣人、日本人,都不會得到正面的反應。」
2000年時,20歲的温又柔(下1)前往上海學習半年中文。(温又柔提供)
無論說什麼語言,人在何方,温又柔始終覺得自己的存在格格不入,後來提筆寫作,獲得諸多獎項,也有評審認為移民的題材與日本文學無關。温又柔多年好友あだっちゃん透露,温又柔「不太對周遭的人直接吐露煩惱,總是在自己的文章裡面尋找答案,讀小温的作品,可以知道她怎麼度過這些難關。」丈夫小平裕介則說:「雖然我不知道她跨過了難關沒有,不過她每次遇到難關,睡眠時間就會異樣地拉長。」最親近的人似乎也無法解決她的困惑,只能從側面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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