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成名 鋼琴家生活與想像大不同
華裔加拿大籍的劉曉禹在國際間一直使用漢語拼音的名字Xiaoyu Liu,直到15歲那年,他在樂團的一位吹號音樂家對他說,他長得和Bruce Lee有點像。「我覺得Xiaoyu這個名字對外國人來說常不知怎麼念,特別是Xiaoyu的『X』,想說在鋼琴界好像沒有人叫『Bruce』,why not,就用這英文名字。」
後來Bruce Liu的聲名因他在2021年獲蕭邦鋼琴大賽金牌,一夕打響,生活也從此不同。得獎之後的生活與劉曉禹原先的想像很不一樣,以前覺得鋼琴家總是光鮮亮麗地舞台上演出,靈感隨音符源源湧現,「沒人會看到他在趕飛機、或行李丟掉一個晚上沒衣服穿的樣子。」這些都是經常旅行的劉曉禹親身遇到的窘境,「有時一天安排6個訪問,又是另一種情況。還有必須在上台那一刻,像開關一般立即進入那個世界。」
成為職業鋼琴家、四處巡演3年來,有找到上台「切換」的方法嗎?劉曉禹笑說:「這輩子都不會抓到這個訣竅,一直在摸索,同時生活也在變化,也許現在感覺不錯,過2年又變了。但如果固定住,藝術也就沒意思了。」別人常問他「如何克服上台的緊張?」他說:「如果你不緊張,說不定彈得就沒意思了,你緊張表示你至少還在追求。」
學琴孩子家長喜歡問他這一題
由於演奏邀約行程滿檔,劉曉禹對假期的安排、想像和以前幾乎相反。「以前很期待假期,可以出去外面。現在假期對我來講,好像反過來,平時在外面,假期終於可以回家休息睡覺。」忙碌的工作讓他沒有完整時間,只能利用巡演空檔的片段碎時間來做些事情,像是游泳、運動、還有練琴。
興趣廣泛的劉曉禹,喜歡游泳、賽車、棋藝、繪畫、歷史等。「不同的興趣是否能激盪出音樂的想像或產生影響?」聽到這個問題,劉曉禹笑著回答:「這應該是琴童家長喜歡問的問題,但這些興趣純粹就是讓我做些不一樣的事情,和鋼琴完全沒關係。」
人們常好奇鋼琴家每天花多少時間練琴,對劉曉禹來講,練琴不是一天練多少小時,「因為我每次練琴練3小時就是峰頂了,腦子就轉不動,再練下去的『量』就沒思考的變化和品質,得做別的事情。一天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練兩段時間。」
他27歲不聽搖滾樂卻聽鄧麗君
劉曉禹喜歡爵士樂、也聽流行歌曲,但從不聽搖滾樂,而眾多流行歌曲中,他還聽鄧麗君。此次來台,他也看了虛擬的鄧麗君演唱。27歲的他出生時,正是鄧麗君辭世2週年紀念日,身邊的人得知他聽鄧麗君,忍不住說「你不像這個年代的人」。他說,因為爺爺奶奶聽,所以知道鄧麗君,並形容鄧麗君的歌給他一種時代感,「像是看卓別林的黑白電影、或看老上海雜誌,可以去品味。」
鋼琴之外,游泳是劉曉禹從小到大持續不斷的興趣,工作再忙他都會堅持下水運動。「我小時候因為哮喘,醫生建議學游泳,對心肺有好處,就這樣保持到現在成為習慣,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游泳很好,尤其對音樂家來說,是最安全的運動,全身都活動到,還可以舒緩頭腦的緊張。」
現階段劉曉禹最熱衷的就是小型賽車(Karting),問他理由,他說:「應該就是喜歡一個東西就希望做到完美。」雖然劉曉禹是從激烈比賽中脫穎而出的勝利者,但他從不想和人一較長短,只和自己比較,連賽車都如此。「很多人以為賽車就是和別人比賽,但我賽車其實是不停想破自己的單圈紀錄(lap time)。為了破紀錄,就要研究你的racing line、車子的性能、開車的合適時間、天氣的晴或雨、乾或濕,那是一整套知識,過程很有意思。只要找到喜歡、有快感的點,就會想繼續,鋼琴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