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兩位各據一方、各有擅長的配樂才子,要一起合作,可能會少不了爭執。對此林尚德說合作過程非常愉快,「應該說一定都會有困難,只是一邊討論一邊做,這樣做起來卻很愉快。」黃裕翔則說兩人的合作方式,就是一邊吃、一邊討論、一邊創作:「如果討論暫時沒結果,就去喝個咖啡之類的,去找感覺。有時候感覺需要醞釀,好比突然到一個點,靈感就跑出來。」真正碰上了意見不和的狀況,也不會造成爭執,黃裕翔說這過程一定會有:「做音樂的好朋友就是,意見不和也不必造成爭執,用一個很像是聊天、討論的心情,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與其說最後達成妥協的地步,還不如說兩人最後都會把意見融合在一起。
因為 《心靈時鐘》 劇情敘述遭到喪親之痛的一家人,走出悲傷情緒的過程,林尚德也運用了自身的經驗,融入了譜寫的配樂:「電影談到了三個主題,海洋、死亡、時鐘。 死亡是用片中小孩的角度去看,所以就很直接,就用鋼琴。時鐘就是用弦樂、比較流動,模仿時鐘在走的感覺。海洋則沒有用太多合成音樂器。」
對於黃裕翔來說,由於配樂採用了大量的鋼琴,這對他來說是新的挑戰,「幾乎整部片配樂只有鋼琴,有時候要表現一些情緒,像是用鋼琴表達困擾等感受,會比較難。」大部分的電影配樂都選擇弦樂,出發點就是比較容易發揮、容易延續情緒。
由於黃裕翔是視障人士,大家都很好奇他如何去理解、消化電影劇情,以此譜寫配樂?他說就是靠想像:「做配樂就是透過別人告訴我劇情、影像,加上我自己的想像,這樣整合出來的意象應該不會差太多。」當然也會遇上一些比較抽象的劇情片段,這時候就會聽一下電影對白,「導演會直接解釋,有時候算是演給我看,好比快樂的情緒,就是講話會很開心的口氣,直接告訴我『這邊應該要這樣』,利用這方式幫助我想像。」
完成這次的配樂工作,林尚德直言被導演蔡銀娟的細膩觀察所吸引,「她上一部片《候鳥來的季節》讓我很驚訝,『哇,可以拍出男生的脆弱!』 」而黃裕翔則是不改好奇心,去哪裡都喜歡敲一敲,就連訪問時坐在咖啡廳也不忘敲敲盤子、摸摸桌子。猶如林尚德所形容的,電影配樂的功能就是把畫面翻譯成音符;黃裕翔則是透過不斷地敲打,把萬物翻譯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