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宋欣穎動畫片《幸福路上》拍到一半,面臨資金缺口愁雲慘霧之際,由引進許多優質外片的傳影互動公司補上最後一桶金,這是該公司首次投資國片,老闆陳振熒坦言之前發行日本動畫片《你的名字》大賣,就想為台灣動畫做點事,剛好宋欣穎找他,加上很喜歡《幸福路上》案子,兩人一拍即合。
《幸福路上》成本6,000萬,台灣票房1,200萬,投資現金最多的大股東陳振熒沒抱怨,沒想到該片東京拿獎後,他卻說氣話不想再投資國片了!原來他看到該片監製公開和網友的討論,他認為不是得了獎,監製就可以公開說行銷策略有錯才導致票房不理想這種話。陳振熒表示不認識該片監製馮賢賢,但得獎就是導演和監製很棒、就把票房不好歸咎在行銷團隊頭上,這種說法是他不能接受的。
雖然在導演出面後雙方各自刪文,但也點出國片長期以來創作方和行銷方之間的鴻溝,以及在得獎與票房之間的迷思。
做電影的都知道,影展若得獎,最多可以拿來當宣傳話題,但賣不賣座就和拿獎是兩回事。以發行外片為主要業務的團隊最怕做國片,因為外片卡司大又很少來台宣傳,做國片都要陪著演職員映前映後的全台跑透透,而且創作方多半自視甚高,電影不賣座時,很少會檢討自己,多半都怪行銷不力。
《幸福路上》讓傳影互動出錢投資還要被罵,難怪對國片心灰意冷,去年《帶我去月球》票房不佳,投資又負責宣傳發行的星泰團隊也被製作方抱怨,有製作人員還公開酸對宣發策略的不解和困擾,星泰團隊只能苦往肚裡吞,到底投資國片賠錢該怪誰?
最有名例子是各界原先期望很高的3D偶動漫電影《奇人密碼:古羅布之謎》,結果那年春節票房很差,霹靂公司在訪問中指出是行銷做得不好,當時也吵得沸沸揚揚,令不少人傷心。
《幸福路上》拿獎很開心的宋欣穎,表示已幫監製等人誤會解釋清楚,而每位天使明知不會賺錢但仍投資該片,都是想替慘淡的台灣動畫開創個新的起頭。
對,魏德聖拍《賽德克.巴萊》時也稱投資人是天使,那買張股票當台灣之光台積電的投資人也可以叫天使嗎?應該不能,投資國片被當天使是因為一開始就是栽培之心而不是回收之心吧。
但若賠錢還挨罵,天使都想下凡了。
宋欣穎好奇獲金馬獎肯定的《血觀音》為什麼會票房好?如果台灣導演都對「為什麼會賣座」話題有興趣,對產業提昇就是個好現象,創作方若在乎票房,在拍攝前就要先了解目標族群喜好、做做大數據分析,考慮看看要不要迎合小你幾十歲年輕人的品味?只聽同溫層網友喜好是撐不出多少票房的,不然有幾百萬、幾千萬粉絲的大明星作品都一定賣錢嗎?
孤芳自賞沒有不好,請記得不要唱高調來綁架觀眾就好。大家其實都只想看「好看」電影,10萬人覺得好看或100萬人覺得好看,就是票房普通和大賣的距離,創作和投資的大家都想清楚,再歡喜做、甘願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