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懿齡以往都根據導演的故事大綱先剪一個版本,再彼此討論內容。不料這次她的粗剪版與大家的期待有落差,盧盈良要求每天去剪接室,與她花了一個月逐格、逐場討論。盧盈良一度擔心此舉會把黃懿齡嚇走,她雖覺得「導演很煩」,但理解家庭題材是導致盧盈良糾結的主因,願意配合對方,首度以這種方式剪片。
經過頻繁討論,黃懿齡慢慢摸索出盧盈良想要的感覺,找到故事方向。她說:「最難的是影片開頭的半小時,剪了十幾個版本。」他們對第一個鏡頭是否要與信仰有關,以及占多少比重等討論很久,也嘗試不同做法,後來全數推翻。由於作業時間拉很長,期間他倆為維持生計得接其他工作,前後耗時一年多才完成剪接。
談到剪接師與導演的關係,黃懿齡形容像保母。她解釋:「比方導演說這是我的小孩,希望他參加唱歌比賽,你就得去認識、照顧這個小孩。過程中你看到小孩有些爸媽沒發現的特質,就要跟對方溝通:『你說這小孩會唱歌,但我覺得他好像比較喜歡跳舞或適合畫畫。』」
黃懿齡擅長從大量的影像資訊裡抽絲剝繭、讓敘事流暢,心法是看第一遍素材時要詳細做筆記,以保母角色來比喻就是「多和小孩相處,知道他的想法與喜好。」她認為只要熟悉素材,有時它會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旁的盧盈良聽了很有感,直言到頭來剪接師比導演更了解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