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還有韓流嗎?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頗難回答。比較好的答案可能如韓市府時代的名言:在有跟沒有之間。4年前,韓國瑜選高雄市長的時候,同樣在岡山造勢,那天現場大概湧入了近10萬名支持者。4年過去了,岡山現場人數從10萬人變成千餘人。當然,這樣的比較是有危險的,因為上週末的晚會性質不太一樣,它只是一群熱愛韓國瑜的粉絲自行舉辦的活動。但即使如此,人們仍然感受得到韓流已不復以往。
對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來說,如何判讀上週末的韓粉晚會是一大難題。韓粉的確不如以往,但還是有一些號召力與殺傷力。特別值得注意的是,當天現場,不管台上、台下,砲火對準的都不是民進黨,而是國民黨。韓粉們的訴求是把韓國瑜納入總統徵召的內參民調,也就是說,他們要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機制,他們要國民黨看到他們的存在、聽到他們的意見,亦即,給韓國瑜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些人為什麼這麼愛韓國瑜已不需再討論,那是一種投射,也是一種缺憾。韓國瑜代表的正是民粹主義的反撲力量,是台灣民眾對於菁英政治的不滿。他們今天之所以還這麼愛韓國瑜,某種程度來說,正好說明了國民黨內部此時此刻沒有人可以承接這股力量。
這才是朱立倫的國民黨必須嚴肅思考的問題。不管是侯友宜還是郭台銘,他們都做不到韓國瑜做到的事。這些韓粉是真的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可以說出他們的心聲,可以扳倒他們痛恨的民進黨。
遺憾的是,韓國瑜這些年來並沒有太大進步。他投身公益、照顧弱勢,維持了他跟人民的溫暖距離。但,他缺的從來都不是這個。這就是為什麼民進黨其實頗希望國民黨再次推派韓國瑜。
這是一個詭譎的狀態。只要韓國瑜沒宣布參選,沒被納入民調,韓家軍永遠都不會死心。反過來講,只要韓國瑜民調沒輸,人們就可以一直宣稱韓粉還在。韓流需要一個明確的休止符,而能給出這個休止符的只有朱立倫。然而,就算寒流結束,也不代表春天的陽光來了,因為沒人可以取代韓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