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郵報》日前報導，近來老美詢問東亞人來何方，惡意成分大減，多半是因為太笨拙。當然，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的粉絲、白人至上信徒跨街走過來，指著你鼻子要你滾回中國去，又是另當別論。
但中日韓人分不清，已變成老美類似執著的問題。一堆時尚雜誌試圖提供指南，幫忙讀者們認出「膚色杏黃、鼻樑纖細」的老中，還有「膚色土黃、寬頤闊面」的桃太郎。但這些招數通常不管用，結果錯得令人嗤之以鼻。
唯然，羅徹斯特大學電腦科學教授羅傑波(Jiebo Luo)等人主持研究，收集數十萬張東亞人照片，輸入電腦進行演算，想看看究竟有何特點，叫中日韓人看來不同。學者們原認為，人腦都很難分辨了，電腦只怕也傻傻分不清。沒想到成果出來嚇一跳，電腦準確率高達75%以上。
羅教授認為，電腦大成功的原因，首先在博覽群收；採樣數十萬而分析，絕非人腦能力所及。只要是人類，想清楚分別外國人是哪兒來的，常常碰到困難，對此心理學家已串出專業術語「跨種族效應」(cross-race effect)。大家分辨同一族人差異的能力，要比分析外族高明得多。
但羅教授等人進一步分析自己程式，發現並非全得力自照片中人的外貌比例；煞是有趣，原來程式演算判別中日韓人靠的是一些文化特徵，比如髮型、眼鏡或臉部表情。這一點大有道理，理由在中日韓人或多或少祖先共同，但時尚感涇渭分明。不必專家吩咐，電腦似乎就理解，種族及民族的認同要超越基因──人類乃是文化理念的成品。
羅教授的實驗成果反駁了東亞人看來都一樣的懶惰觀念。若是軟體能精進而認清中日韓人的不同，那麼美國人沒道理不更加留心一點，努力一點，以了解美國人口的多元混合。
不過話說回來，羅教授的程式顯然有個問題：它主要靠文化特徵來認出中日韓人，那麼出生在美的中日韓第二代，要叫程式來分辨，只怕要統統失敗。果真如此，那麼我們可以從羅傑波教授的研究得出另一個結論：認同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人類一點一滴積累而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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