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昌前半生忙著行醫濟世,晚年著迷台灣史,他一面用疾病基因的角度,重探台灣人的身世血脈之迷,另一方面回顧文獻史料,替以訛傳訛的台灣史人物翻案。
近年,他積極寫作科普雜文,也創作歷史小說,今年剛以《傀儡花》奪下「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獎金100萬。《傀儡花》描摹了一個多族共存的福爾摩莎圖像,游走在史實與虛構之間,重新建立本土歷史的血脈。他另著有《島嶼DNA》,主要是《財訊》專欄的集結,他用疾病基因的角度,結合本土關懷,證實台灣具有多元的血脈背景。
高中時期,陳耀昌的偶像是李敖,啟蒙了他的政治意識,以及獨立思考、不奉承當道的精神,他說:「我後來支持黨外運動、民進黨、反貪腐運動、創立紅黨,都是這種精神的展現。」另外,胡適的「新自由主義」,也深深影響了他。他期許自己,要當一個有人文關懷的知識份子,在專業領域奮力開拓,他日後在醫學界的多項創舉,都是向胡適致敬。
陳耀昌說:「胡適曾經幫李敖題字,我花了100萬買下,哈哈哈,那是李敖的珍藏,當時他在做什麼慰安婦的活動要義賣掉,我就跟他買了,因為我太喜歡胡適了,所以我才想寫胡適的父親胡鐵花。我從6歲就知道胡適,為什麼?我的母校永福國小有一間胡適紀念館,這裡以前是台灣兵備道署,就是台灣建省以前的最高行政單位,胡鐵花在那邊住過半年。我深受胡適和李敖的影響,讀了很多他們的書,所以現在寫胡鐵花,有很多都是小時候就知道的事,因為胡適的傳記我太熟了,要進入他爸爸的生命歷程也很容易。」
他透露,接下要書寫一系列以「花」命名的小說。《獅子花》正如火如荼寫作中,預計明年出版,未來還有一本《胡鐵花》。胡傳,字鐵花,曾在1891年奉調台灣,擔任「臺台營務處總巡」,考察台灣防務,隨後又擔任「臺南鹽務總局提調」,管理臺南鹽務,1893年,又代理臺東直隸州知州。當時他舉家遷居台灣,胡適也因此與府城結下淵源。至今,台東舊站前留下了一條「鐵花路」,鯉魚山忠烈祠旁則有「清臺東直隸州州官胡鐵花紀念碑」作為紀念。
陳醫師還說,自己差點就成了陳外交官。他高中成績優異,足以保送台大醫科,卻對人文念念不忘,於是寫信給父母,表明想讀政大外交系或歷史系:「後來爸媽用胡適的作為勸我深造醫學,我就乾脆放棄了。」
▲首圖:陳耀昌(左)與李敖(中)是多年舊識,私下有空常相聚聊天。(陳耀昌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