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廖冠傑進入摩根大通不久,便遇上金融海嘯來襲。在績效至上的華爾街,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飯,他也曾被主管當頭砸過文件,「對二代來說,去外面磨練的經歷是最好的。我不是老闆,所以更能體會員工的心情。」廖冠傑說。
「他是很積極、很愛挑戰的孩子。」陪兄弟倆赴美求學的母親、華夏玻璃董事蘇美雪說:「我的觀念比較新,認為他們就該去外面被修理,不是回家高高在上。」
沒把回家接班當作人生選項,但2013年父親的一通電話,改變了廖冠傑的一切,「我爸打給我,說他現在準備上台北找買家,把華夏打包賣掉。我聽了很捨不得。公司那麼久了,為什麼他要賣掉?老爸這招真的有打到我。」廖冠傑收拾行囊回台,直到真正進入華夏,他才感受到父親的壓力。
90年代,台商紛紛登陸中國設廠,但隨著低價的塑膠製品逐漸取代玻璃,碰上殺價競爭,利潤「毛3到4」的訂單也必須接。廖冠傑回家那年,華夏的累積負債超過營收,4家大陸子公司3家虧損,「營收很高,1年有30億元,但是錢都還給銀行。」
逐一檢視手中能打的牌,廖冠傑判斷玻璃是剛性需求,加上環保意識抬頭,塑膠製品的需求勢必逐漸減低,「我們之前規模太大、難以管理,我開始做整合跟改變。」他從內部著手,「我一開始回來當品牌經理,真的超級水土不服。哇靠,我想公司怎麼那麼跟不上時代?財務部還在用紙筆手寫出貨,每個員工組合起來,就像一台很大的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