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19 12:16 臺北時間

【吃便當】便當是美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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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吃便當】便當是美化的回憶
剛好今天替女兒準備的便當多做了點飯菜,要不然親子作家番紅花今天的午餐,就是昨晚剩下的排骨湯配白飯了,「有時候,我還會炒一個青菜,多放幾根辣椒。」因為她嗜辣,家人不在,就吃得隨便、吃得任性,這幾乎也是家庭主婦午餐的共同特色。
番紅花有二個女兒,從女兒上小學開始,她就每天五點起床準備便當,這樣的日子過了十二年。她原是品牌服飾的高階主管,七年前決定辭職。「我一直找不到六點下班的工作,等到我大女兒念五年級,童年都快結束了,我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當時,她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到校門口看著女兒下課走向她。
幸福的另一面是茫然,番紅花辭職的第二天開始,手機連續三天沒響。「以前全台灣的百貨公司櫃台小姐會打電話向我問貨,每天有接不完的電話,現在沒了,心裡當然慌。」她去咖啡館、速食店應徵服務員都石沉大海。原本打算開二手書店,邊觀察市場消息,邊在部落格上紀錄教養生活,店還沒開,出版社找上門,於是成了親子教養與生活的專家,應接的稿件和演講接踵而來。
番紅花替女兒做了12年便當,女兒再幾個月就要上大學,她的做便當生涯也要結束。
再忙,便當還是要做。番紅花的便當菜色很家常,這一天是百合炒毛豆、青菜和味噌雞肉。家常菜色卻有講究的食材,從毛豆到雞肉都是有產地證明的優良農產品:「好的食材,簡單的料理就很好吃。」
一家人的嘴也因此被養得刁,他們不隨便上館子,卻可以為了一家好吃的麵攤一早從台北開車到基隆。這種事是回不了頭的,她連餵街貓,也會準備煮過的秋刀魚,「我不是讓牠們呷飽,是讓牠們呷巧。」她把自己的心情投射在貓身上,吃飯不只是為了吃飽,還可以是一種生活餘裕。
講究食材,也出過食譜書的番紅花卻只做平凡的家常菜,「太複雜、功夫菜我寧願去餐館吃,我連糖醋類的菜也不做,大餐館做得更好。」就連請朋友到家裡吃飯,她也只做家常菜:「現在外面什麼都吃得到,反而媽媽的味道變得少見。」花俏的異國料理、繁複的功夫菜就不是媽媽的味道了。
番紅花有五個兄弟姐妹,媽媽也是職業婦女,童年時每到週末,她就陪母親上市場買菜,母親假日必定做一道「蔥燒吳郭魚」,物資缺乏的年代,難得吃魚,加上魚料理較花時間,媽媽只有假日才有空做。在番紅花童年的記憶裡,清晰地記得那道魚是那麼香,肉是那麼細,長大之後回頭再吃卻發現:「怎麼吳郭魚的土味這麼重?」土味的吳郭魚是因為媽媽休假,一家人圍在餐桌前的溫暖氣氛而變得美味。記憶是柔焦鏡頭,把一切都美化了。
記憶因食物而變得美好,這也是番紅花為女兒做便當的心情:「便當做十二年,我大女兒再幾個月就要高中畢業了,我也要畢業了。你可以為另一半做一輩子的菜,但你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離家。」對她來說,十二年的便當就是透過味蕾在子女的腦海裡植入媽媽的記憶。「很多媽媽以為做便當是為了小孩,其實我是為了自己。」
當女兒離家時,會記住她最愛媽媽煮的紅燒肉,一如番紅花記憶裡的蔥燒吳郭魚。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2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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