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死的、沒肉的。」看著暴斃文蛤堆積成山,僥倖存活的卻寥寥無幾,盧阿嬤的心在淌血,初估收穫量不到往年的1成,別說是平時餵文蛤的飼料支出,連工人的工錢都不夠成本,盧阿公只能另外做工補貼家用。
當地的文蛤養殖大戶、今年68歲的王張阿嬤也無奈地說:「過去最多就是死一半,今年卻比死父死母卡嚴重,欲笑笑不出來,欲哭嘛嘸目屎。」王張阿嬤總共養了約六甲地的文蛤,往年淨利至少可達200到300萬元,今年卻遭逢意想不到的「景氣寒冬」,文蛤無一倖免,損失至少超過600萬元。
2位阿嬤並非口湖鄉的特例,因為從垃圾底渣堆放在尖山大排旁之後,文蛤便接連傳出災情,當地的漁民幾乎「全部中獎」,只要一引進附近大排的水,文蛤隨即開殼暴斃,換水投藥都無法挽救,還有人辛苦了一整年,收成時才發現「全軍覆沒」,死亡率高達9成9,當地還有一條文蛤殼鋪成的道路,被戲稱為「文蛤墳墓」。
當地居民帶著本刊記者來到傳說中的「亂葬崗」,約一車寬的泥土地上滿滿都是文蛤殼,路旁還有10多座空殼堆成的小山,車子一開過去便能聽到「啪喳啪喳」的碎裂聲,聽在漁民耳中,這無疑是最心碎的聲音。
面對如此嚴重的災情,雲林縣政府和農委會曾派專家學者調查,歸納出氣候異常、弧菌感染、底土變異等原因,但當地漁民卻懷疑兇手另有原因。
原來從今年3月開始,口湖鄉公所為賺取所謂的「清潔費用」,開放垃圾燃燒後產生的底渣進入當地,並堆放在距離重要水源「尖山大排」不到10公尺的垃圾轉運站中,更未按照規定在底渣底部施作不透水層或覆蓋帆布,一旦下雨,底渣內的殘留毒物質便透過地下水滲透至大排中,進而滲入居民的魚塭裡。
面對突如其來的文蛤浩劫,當地漁民只能含淚收拾,卻也擔心底渣若持續肆虐,明年的收成將會更加悲慘,期望政府能盡早將底渣清除運走,還給當地居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