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腦網站所投放的「假廣告」,所連結的內容都是類似《柯夢波丹》、《Vogue》這類女性雜誌原本就公開在網路上的文章。也就是說,The Spinner本身並不生產「洗腦」內容,而是透過cookie追蹤「目標」平日上網習慣,判定「目標」屬於哪一種網路族群,再找出這類族群可能信賴或感興趣的網站,挑選相關文章,加上聳動吸睛的「洗腦」標題後,投放到目標手機上。
「透過她在網路上買些什麼東西、平常開什麼車,我們可以推估目標的年齡、種族、居住地、性別、信仰、興趣、意向等資訊,」The Spinner內容製作部門主管Avi Atias說:「如果對方是年輕女性,我們就用短標題;熟女的話,就用長一點的標題。如果是保守派的女性,標題就會是『改善妳的婚姻生活』之類的句子。」
這種用戶分析、定向投放手法,聽起來和今年初引發軒然大波的「劍橋分析」個資外洩事件出奇相似。讓人驚訝的是,聽到自家公司被拿來和惡名昭彰劍橋分析相提並論,The Spinner非但不以為意,還引以為最大賣點。「如果是2年前,想要發動這種個人化公關攻勢,非得要找大型廣告公司不可。但現在你只須上網登錄,刷卡付29塊美金就行了。」
多數人聽到The Spinner的洗腦服務,腦袋裡都會立刻浮現兩個疑問。第一,這合法嗎?第二,這難道沒有道德疑慮?
在合法性上,The Spinner的經營者很聰明地做了責任規避,該網站的用戶條款中清楚寫著用戶(而非網站)有義務告知洗腦對象(也就是缺乏性趣的伴侶)她正在遭受洗腦。該網站行銷主管Shefler聲稱他們無法強迫用戶真的照辦,但真正的問題或許是:有誰會在對別人洗腦時,特地通知對方,讓對方決定是否想要「被洗腦」?
而在道德層次上,這種個人洗腦服務所衍生的疑慮又更加廣泛。一方面,The Spinner所連結的文章並未經過原作者的同意,可能讓人對文章的內容產生誤解;另一方面,用挑逗性的標題來誘使另一半與自己上床,通常並無法解決使關係觸礁的真正問題,甚至有可能讓問題更糟。
「另一半不會喜歡這種事,」網路隱私權團體Open Rights Group執行長Jim Kilock批評:「以我來說,我可不想被某個電腦藏鏡人偷偷操控我的性生活──換做你,你願意嗎?」
資料來源:Rolling Stone, The S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