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統計,全球每年有5萬件藝術作品被偷,其中99%都是為了轉售圖利,因此警方處理這類案件的方式也有一定模式:不執著於罪犯行蹤,而是在藝術品銷售(銷贓)這一端等待犯嫌出手,一有失竊畫作出售風聲傳出,就能循線逮人。
但在布雷維哲長達6年的犯罪生涯中,他的行跡從未出現在藝品失竊調查單位的雷達幕上,因為他所偷走的將近300件畫作、雕塑和工藝品,在得手之後全都收藏、吊掛或陳列在他位於德、法、瑞邊界處一棟外觀毫不起眼的房子裡,對遭竊苦主和藝術圈來說,這些作品就如人間蒸發,從此消失。
總是深鎖著眉頭,一臉無辜的布雷維哲聲稱,他不是為錢行竊,而是出於對藝術品的瘋狂愛戀。
「當我看見一件美麗的作品,會感動得落淚,」這位藝品大盜說:「有人無法理解這種感覺,但我會為了一件物品而熱淚盈眶。」
或許由於這層因素,布雷維哲和其他的藝術品竊盜犯相比顯得獨樹一格;也正由於這層因素,布雷維哲從來沒有脫手任何一件偷來的藝品,即使平均每兩周犯案一次,頻率之高令人咋舌,警方卻無法從銷贓管道獲得任何線索,任憑他逍遙法外。
而這一切,得要從他22歲那年,與同齡女友克倫克勞絲的一趟博物館參觀行程說起。
法國東南部小鎮坦恩的這間博物館規模很小,二樓玻璃展示櫃裡擺放了一隻古董手槍。工匠巧手雕琢的木質槍柄,刻印了超過250年的歲月痕跡。布雷維哲一眼望見它,就認定了:這該屬於我。
直衝腦門的強烈物慾一波波向他襲來,布雷維哲忍不住在女友耳邊悄悄說出了想法。
「去吧,」根據布雷維哲自己事後描述,女友克倫克勞斯當時毫不以為怪的回他:「你就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