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30 06:38 臺北時間

【改革資本主義(下)】CEO怕怕:不改革就等著被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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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2017年9月17日,參加「佔領華爾街」六週年活動的美國民眾手中舉著「另一種世界是有可能的」。(東方IC)
2017年9月17日,參加「佔領華爾街」六週年活動的美國民眾手中舉著「另一種世界是有可能的」。(東方IC)
福特基金會的主席沃克認為,恐懼引發了資本家們改革資本主義的想法。「讓他們感到害怕的,是政治問題。」
他說,數據顯示越來越多的美國年輕人,認為社會主義是經濟的可接受方式,這讓資本家們感到害怕。
有人甚至擔心,資本主義如果不改,自然有其他人要來改變資本主義。而革命也是可能的形式。
根據2018年一個蓋洛普民調,18-29歲美國年輕人當中對社會主義持正面評價的比例維持在穩定的51%,但是對資本主義有正面評價的比例,則從2010年的68%降至45%。
2020年的美國大選,目前民主黨表態有意參選已經有20人,其中許多人對資本主義改革都提出強烈的意見。參議員華倫曾提議拆解大企業並對資產超過5000萬美元的個人課徵「富人稅」。考慮以獨立身分參選的前星巴克執行長舒茲也提到「資本主義越來越嚴重的危機」,同時質疑其他參選人缺少和他一樣的企業經驗來做出改革。季盈利指引、股份回購、金融交易稅,這類過去選戰激不起火花話題,如今成為問鼎白宮者朗朗上口的話題。
以建立更公義的市場為宗旨的慈善機構公正基金(Just Capital)執行長惠特克說:「我認為恐懼確實存在,因為討論提高稅則、企業規範、企業改革、以及箝制自由市場這類社會主義和左派思想,如今有了正當性。在企業界的私人電郵和討論裡都在探討這個問題,而且我想大家都認知到我們有很大的問題。」
表態參選美國總統的參議院華倫推動「負責任的資本主義法案」,主張提高富人稅。(東方IC)

得了吧,我當然是資本主義者!我相信市場,我只是不相信小偷。
前貝萊德經營總監佩爾認為,資本家們感受到的壓力來自於「巨大的不公平」讓選民們對自由市場喪失了信心。如今佩爾擔任「愛國百萬富翁」的主席,這個組織自嘲是「階級叛徒」,從2010年開始就為提高富人稅進行政治遊說。
佩爾說他們組織的訴求,在今年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因為「許多聰明人突然明白,美國許多處在中間階級的人們已經受夠了。資本主義制度要存續下去,就得設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甚至警告,面對社會不公平而高漲的民怨,資本家們別只想著保住體制,最好也想想如何自保。他說:「如果必須在乾草叉(pitchfork,普羅百姓起義的比喻)和課稅之間做選擇的話,我會選擇課稅。」
他認為,許多資本家目前提出的改革建議存在著資本家的「傲慢」(hubris)。比如說,狄蒙雖然支持提高個人所得稅,但過去也強力支持共和黨刪減企業稅的提案。他說:「如果你有摩根大通的股票,這當然很好。但是對大多數人並沒有好處。這像是說他們喜歡蓋學校和搭橋鋪路,但是他們希望付錢的是別人。」
企業大老闆討論如何改革不公平,最大的問題是討論必然會指向他們自己的財富。根據諮詢公司Equilar的統計,去年美國大型企業主管的薪水,是公司平均員工薪資的254倍,其中有十分之一還超過1000倍。在四十年前,主管薪水還不到員工平均的30倍。
迪士尼電影公司繼承人艾碧蓋迪士尼。(Wikipedia)

「耶穌基督自己可沒有他平均員工500倍的薪水。」
改革的另一個問題在於企業界本身對於改革仍沒有一致的看法。
戴爾電腦的總裁戴爾對富人提高課稅的主張就有不同意見。他在達沃斯的研討會上說,他比較信任自己的慈善基金會,而不信任美國政府來分配他的財富。
感應器和軟體製造商,市值達100億美元的Cognex公司主席希爾曼,則對華倫參議員的「負責任資本主義法案」主張大企業主管考慮所有利害關係人(stakeholders)的利益,而不只是考慮股東(shareholders)的說法不以為然。他說,「過去四十年來,自由市場對Cognex和它的股東而言,一直運作良好。為什麼要改變?」
麥肯錫顧問公司的巴頓(Dominic Barton)2011年在《哈佛商業評論》的文章曾呼籲企業領導人要處理金融危機所暴露的失敗之處,才能避免資本主義體制與公民之間的社會契約破裂,導致「無法預期且損害嚴重的後果」。他提醒企業領袖他們可以自己來改革資本主義,不然「政治手段和憤怒民意的壓力」會來幫他們改革。
如今他認為,改變雖然不夠快,但是大家至少認知到改革要加快腳步。英國脫歐和川普當選的民粹風潮,讓體制內的資本家了解到他們不改不行。他相信,資本家由內而外的改革仍是可行的,不過過程仍會顛簸崎嶇,而且過程中還會有更多民粹式的運動興起,「因為人們已經受夠了」。
參考資料:Financial Times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9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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