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疫情是否如柯文哲所言,我們在此不細究。不過,柯文哲這次終於說對一件事,政府的確應該講清楚,我們究竟是要清零還是要與病毒共存。這是兩套不同的思維,也會衍伸出不同的作法。如果要清零,我們就繼續戴口罩、實聯制、疫調、匡列、隔離,醫院繼續收容並治療這些確診者,不管症狀之輕重。如果這些措施皆無效時,我們則升高三級警戒,限制聚會,限制商家開業,甚至境管、封城。地球上最新的清零案例就是對岸的上海。
反過來講,如果要走向與病毒共存,以上那些措施在強度及範圍上將會降低或縮小。如現在歐美很多國家那樣,口罩也不強制了,聚會也沒有限制,說穿了,這些國家現在已經把Omicron視為一種流感,也就是日常生活的「去疫情化」了。
不管在公衛上或在政治上,這都不是一個容易下決定的問題,尤其是在台灣這樣的國家中。如果它只是一個公衛的問題,也許還有一絲絲理性討論的空間,因為焦點會集中在重症率、死亡率、醫療能量等問題上。不過,問題是陳時中是民進黨屬意的下屆台北市長人選,這個就讓清零還是共存的問題增加了許多政治色彩。
想像一幅畫面,今天陳時中在記者會中宣布,台灣從現在開始放棄清零,走向與病毒共存,然後每天的確診人數及死亡人數卻一路往上飆時,他的下場會是什麼?民進黨年底還需要選嗎?
同樣的道理,如果民進黨政府不放棄清零,當確診人數飆高到一定程度時,像上海那樣下令封城,台灣民眾會接受到什麼程度?或者,應該這樣問,在野黨會怎麼修理陳時中跟民進黨。他有可能在疫情嚴重時辭官參選嗎?事實上,只要確診人數飆到失控,不管是清零還是共存,陳時中的台北市長夢大概都結束了。
對陳時中來說,清零或是共存是一個說不清楚,也無法明說的事情。在這一點上,還是蘇貞昌聰明,薑還是老的辣,他就會說,這是「台灣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