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詹京霖表示,片中的牽亡歌陣是因為和賽鴿的主題對照。「賽鴿比賽其實是邁向死亡的比賽,就是『向死而生』,比賽分好多關卡,鴿子要回來才能走下一關。『牽亡』一樣在講關卡,形塑邁向西方極樂世界的旅途中,得通過一關又關,跟賽鴿很像,都要跨越層層關卡。」
電影裡的游安順以養賽鴿維生,飾演妻子的楊麗音在照顧家庭之餘,也靠種香蕉、表演牽亡歌陣貼補家用。為此,詹京霖與製片林怡伶看了許多資料,又透過網路找到牽亡民俗的研究者,請對方引薦,實地觀察採訪。林怡伶說,這類的表演在北部比較少、南部比較多,還曾實際到喪家看。後來請到一個歌陣團在電影裡演出,也教導楊麗音。
詹京霖透露,雖然有訪問民俗喪葬文化的學者,但比不上親自在演出現場體驗的感覺。相較於五子哭墓,「牽亡歌陣」比較歡樂,簡單講就是幫亡者指路、撫慰生者,因為有一點喪禮娛樂節目的傾向。「牽亡團有各種角色:法師、娘媽、小旦等等,有點綜藝感。可是那種場面非常衝突,那些人在唱在跳,但現場非常哀戚,人們也都在哭。」
詹京霖說,有一次他與林怡伶到台南東山一處民家喪禮田調,因地點位於山上又下著小雨,當牽亡跳起來,整場一起喊「過橋呀」,「那種儀式帶來宣洩的力量,真的很震撼。就算不認識喪家,但真的碰觸到心靈的某個地方。通常台灣喪禮結束會準備炒麵給大家簡單吃,就在唱完,準備分炒麵時,看到喪家用石頭堆起的矮牆縫裡,忽然噴飛出一隻隻白蟻,沒有中斷、一直飛向飄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