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上任剛剛超過100天,他先推出1.9兆美元的紓困法案,接著又提出2.25兆美元的基礎建設計畫,如果順利通過,後面還準備再推也是兆美元起跳的美國家庭法案。拜登高舉「大政府」的大旗,以二次戰後以來規模最大的財政預算,要帶領美國人民走出災難,徹底翻轉美國以及全球的經濟架構。
敏感的華爾街投資人欣賞拜登大投資的企圖心,拜登上任100天,史坦普500指數大漲24.1%,超越二次大戰之後70餘年來任何一位總統的成績單,與1933年推出「新政」的羅斯福總統並肩。拜登的建設大計為台灣廠商創造出世紀商機,特別是在電動車、5G智慧網路、再生能源、以及半導體產業,分別投入數千億美元的巨額財政補貼,從中鋼到台積電,從大成鋼到台達電,幾乎所有台灣中大型上市公司全都受惠,美國政府坦開雙手、甚至積極拉攏台灣企業,前所未見,絕對是最有信仰、最有智慧、最有希望的時代。
但是,4月30日出刊的《經濟學人》,封面標題卻是「台灣,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中、美二國放棄數十年來戰略模糊的路線,直接軍事挑釁,中國武統台灣的威脅無日無之,美國國防將領天天警告台海危機,連台灣外交部長吳釗燮都在《澳洲金融評論報》頭版頭條的專訪中,坦言「中國似乎在準備向台灣發動最後攻擊」。
這讓人想起1941年日本勢力一路擴張,最終偷襲珍珠港直接挑戰美國霸權,只是焦點從太平洋東岸的夏威夷,移到太平洋西邊的台灣海峽。許多爺爺、奶奶們夜不成眠,擔憂台灣淪為中、美霸權角力的戰場,70年和平局面就將毀於一旦。
2021年的今天,到底是正從谷底翻身的1933年,還是全面大戰前夕的1941年?眼前局勢波濤洶湧,絕非承平之局,亂局中的各方,都拿出最大的資源,準備承受最高的風險,而亂局中最後勝出的,不是最強、最壯的那個族群,而是達爾文物競天擇的結語:只有能夠因應變局的「最適者」存活(only the fittest survive)。
最近台灣股市劇烈震盪,天天爆出巨量,到處都聽到市井小民在談股論金,一邊寄望日日漲停,另一邊則高喊崩盤,信仰與懷疑、光明與黑暗,最好與最壞並存,對於人性的煎熬,前所未見。或許《大亨小傳》裡的一句名言可點醒夢中人:「一流的智慧,就是能同時面對二種極端衝突,仍能正常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