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文說,當時自問「作為女兒的我,與其他導演拍這部紀錄片,有何不同?」於是翻箱倒櫃,找到爸媽以前的信件,以及父親的「一九四九來台日記」,每天閱讀後,晚上再與妹妹朱天心、朱天衣一起分享。看了日記才知父親投筆從戎,隨孫立人部隊來台的細節:「南京集合、上海等船、船到基隆港,一下車過台北月台,買個報紙,報上竟是南京失守的消息。」另外父母的100多封書信、30萬字的內容,則留下兩人年輕時對文學的熱愛。
「當時我和天心、天衣會一面看信、一面重新整理。製片林靜憶知道後,就建議拍攝這個過程。」沒想到因此得到紀錄片新的線索與敘事的語調:透過姐妹唸出當年的信與日記,串起所有的素材,述說父母的故事。
朱天文透露,「當時我其實有點不安,這個不安第一個是不想驚擾逝者,所以一直沒去碰;第二是敬畏他們的隱私;第三是他們的文學成績昭昭在目,需要動到這部分嗎?有沒有剝削之嫌?」她說:「直到爸爸一封信裡對媽媽提到:『到我們年老時來看這些、或給我們的子女看,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父母當年怎麼在困苦中奮鬥。』得了這句話,我就放心大膽用了。」
朱天文形容,「在念信與日記中,感覺父母好像復活了,還原當時他們的情境。」資深剪接師廖慶松定剪時也表示,最喜歡讀信的片段,尤其可以看出一家人的理解和長年累積的默契,以及三姐妹都在一個層級形成的氣氛,而且從電影形式看,還有種後設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