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頴指出,拍攝《我記得》過程中最困擾的是「三三集刊」的部分。由於朱天文、唐諾等不想多談1970年代參與的文學雜誌「三三集刊」,但為讓觀眾認識朱天文、朱天心的早年文學歷程,受三三啟發的林俊頴還是訪談兩、三次,並引出對朱家文學系譜影響深遠的胡蘭成,且收入昔日胡蘭成授課的原音。
接著剪接階段,更是困難,前後耗時1年半,剪了20多個版本。林俊頴雖然很快就確立影片內容架構,但兩位傳主有交集、也各有天地。「當然我要固守她們的文學寫作,這是有如脊骨般的本業。」可是談朱天文得兼顧她電影編劇的成績;講朱天心不能沒有她的政治與社會參與。
在他為片中兩人篇幅如何配置、平衡猶豫不決時,朱天文從傳主切換為旁觀者角度,建議兩者內容交錯出現,先由朱天心講述到一段落,再接朱天文的訪問,像步伐般,交互銜接推進。
經由拍片,林俊頴再次印證朱天文、朱天心姐妹鮮明的差異與獨特的氣質,還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完全信任。對朱天文而言,「籌拍到完成,3年下來,等於重新發現父母。」她回顧反省自己未在父親晚年溫柔陪伴,還曾輕看父親的志業,因此將紀錄片比喻為「懺悔錄」,是女兒對父親、也是後輩對前輩小說同業的懺悔。
朱天文、林俊頴都聲稱拍紀錄片,下不為例,也同樣認為,走過這遭更覺得寫作相對自由。林俊頴強調,「影像是個引子,讓觀眾知道這幾位作家何以如此珍貴,但最後還是要去看他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