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呦~杰哥不要啦!!》改編自2012年教育部委託國家教育研究院製作的性侵害防治宣導影片《如果早知道男生也會被性侵》。此片由當時還沒成為YouTuber的「鐵牛」伍嘉緯飾演加害人「杰哥」、素人黃耀緯飾演受害人「阿瑋」,故事情節引起網友熱議,2013年上傳至YouTube累積超過300萬次點閱,台詞如「杰哥不要」也成為網路迷因,出現各種惡搞影片與迷因哏圖,2017年紅到中國大陸,bilibili平台單一影片觀看數最高甚至達2,700萬次。
由於「杰哥不要」迷因歷久不衰,後來成為劇場演員的黃耀緯在2018年萌生製作音樂劇的想法,卻因資金等現實考量未採取行動。直到2021年YouTuber小尾巴、吳季儒將《如果早知道男生也會被性侵》改編成3分鐘的網路版音樂劇,邀請黃耀緯與伍嘉緯獻聲,影片再度爆紅,讓事情有了轉機。
伍嘉緯透露,貝殼放大創辦人林大涵當時看到網路版音樂劇商業化的潛力,有意投資製作成完整的音樂劇,擔任故事暨創意發想的黃耀緯,便推薦以原創中文音樂劇聞名的劇團「刺點創作工坊」製作,由擅長喜劇的團長高天恒執導、熟悉網路文化的王慕天編劇。高天恒認為,網路版音樂劇是推動《吼呦~杰哥不要啦!!》的重要關鍵,「它證明『杰哥不要』迷因人氣歷久不衰,也讓大家看到伍嘉緯與黃耀緯的歌唱能力。」
改編前,高天恒先取得國教院授權,「公家單位很樂意讓我們改編,前提是作品不能妨害善良風俗。」他與王慕天討論劇本方向後,定調以「迷因背後的故事」為核心概念,「迷因背後的故事大多帶有悲傷成分,但變成迷因,反而讓別人得到快樂,這種反差是有趣的切入點。」
高天恒解釋,「杰哥不要」迷因在網路瘋傳,讓伍嘉緯及黃耀緯知名度大增,但也導致他們的生活發生變化,因此《吼呦~杰哥不要啦!!》除了重現宣導影片的經典場面,也加入兩人現實生活的心情故事,並提及台灣各種流行迷因,探討網路文化及生態。「希望在笑鬧之餘帶來省思,進一步感動觀眾。」他強調,這齣戲有趣之處在於,除了看到杰哥跟阿瑋的經典形象,還能發現他們的不同面向。
將虛擬網路的元素實體化、立體視覺化是製作的大挑戰及大工程。
王慕天曾是知名動畫《辛普森家庭》的中文配音腳本團隊成員,負責在對白融入台灣時事笑話,使他在編寫《吼呦~杰哥不要啦!!》時更得心應手。「我大膽放入網路流行語、動漫哏,第一版我就寫了超過一百個迷因,讓導演挑選。」他選擇合適的迷因融入台詞後,演員排練時再確認「哏」是否能被觀眾理解,若不夠有趣,也會刪改。
卡司部分,除了黃耀緯與伍嘉緯,也找來演員張昌緬繼續演出在原版宣導影片中大受歡迎的志工「淑惠阿姨」。另有全新角色女主角「林檎寝子」以及代表匿名黑特文化的酸民「炎汁男」等,分別由人氣實況主「老王」、喜劇演員蕭東意飾演。
高天恒表示,將虛擬網路的元素實體化、立體視覺化是製作的一大挑戰,也是大工程,「例如網友之間的筆戰、互罵、留言,要透過影像和道具等方式表現。」全劇舞台則以「超大鍵盤」為背景,呈現網路世界的場景。
為契合全劇熱鬧氛圍,由電音、搖滾等流行樂搭配街舞,打造快節奏的表演。高天恒透露,《吼呦~杰哥不要啦!!》演唱超過10首歌,其中一首由台灣各大迷因組成,「只要聽完,就可以了解這10年台灣網路紅過哪些人、事、物。」撰寫歌詞的王慕天表示,迷因大多源自一個特定現象或事件,如何巧妙形容並押韻,是創作的挑戰。
因製作成本較高,得選擇中型以上表演場地,增加回收機會。
高天恒表示,《吼呦~杰哥不要啦!!》製作成本約400萬元,經費來源包含群眾募資78萬元、劇團自籌款、預售票收入,以及貝殼放大旗下的投資基金「天使放大」。該劇將在12月於可容納近800席的新北市藝文中心登場,明年第一季預計赴台中中山堂演出。他指出,因製作成本較高,所以選擇中型以上的表演場地,增加回收的機會,「如果反應不錯,期待未來能全台巡演。」
特別的是,伍嘉緯和黃耀緯10年前演出「杰哥」及「阿瑋」後,也歷經不同的心境轉變。伍嘉緯表示,「杰哥」走紅後,曾不知如何面對外界目光,因怕被定型,一度拒絕任何關於杰哥角色的邀約,「後來我發現藉這個角色,可以拉近我與觀眾的距離,才坦然接受。」他與黃耀緯兩年前還與遊戲商Garena合作拍攝手遊《Free Fire》的宣傳短片,「想不到這個迷因可以如此商業化。」
黃耀緯則坦言,「阿瑋」爆紅時他還是大學生,就要承受朋友的玩笑以及陌生人的眼光,曾讓他感到不自在,「搭捷運時被關注,我還會在下一站默默下車。」調適一段時間才看開:「大家會討論是因為喜歡這個角色,我現在反而很享受。『杰哥不要』迷因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希望《吼呦~杰哥不要啦!!》能吸引從沒看過音樂劇的網友、鄉民走入劇場,為市場帶來更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