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每天慢跑10公里,他曾說:「我寫小說,很多都是從每天晨跑路上所學到的。」畢飛宇也在健身房裡收集寫作素材,他說:「我周圍多半是成功人士,這種生活非常虛假,我特地找了比較低端的健身房,裡面全是生活最底層的人,大伙兒混熟了常聊天,這兒既是健身房,也是娛樂場,更是社會窗口,許多稀奇古怪事都打那兒來的。」
中國評論家說畢飛宇是「最擅長描寫女性的男作家」,小說家王蒙則盛讚畢飛宇是「中國最帥作家」,這些封號令畢飛宇非常反感,人畢竟是多面向的,這些歸類總是掛一漏萬。他有點沒好氣地說:「我今天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就是一個能力的問題,就是一個才華的問題。不存在只能把女性寫好的作家,也不存在只能把男性寫好的作家,只存在把小說的人物寫好的作家,這才是符合實際的回答。」
其實,他並不只擅長描寫女性,也很擅長觀察男性。有例為證:
採訪過程中,畢飛宇得知攝影記者也曾踢足球,主動聊起足球話題,他觀察了一下記者的體態後,說:「你跟我是同樣風格的足球員,踢前鋒,喜歡走左路,用足背射門多於足弓,常打貼地球,大約在25米的禁區外能起腳。」接著,冷不防又射出一句:「但你還是瘦一點比較好吧?再減個10公斤,否則動作太慢了。」面不改色,精準命中要害之後,又不忘鼓勵:「我最怕遇到你這種體格的後衛。」
原來,小說家不只是在健身房張開耳朵「聽」,也總是睜開眼睛「看」,人物的故事、形象、性格…,對小說家來說,隨時都可以做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