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法煉鋼 做出第一款作品《追跡者》
在《貓街》的集資說明頁中,為龔義詔下了一個貼切的標題:「由野生到職人」。2003年,在台灣根本沒有太多人知道什麼是「桌遊」、也沒有「桌遊設計師」的年代,剛從大學畢業、還在服替代役的他,就自行開發、印製了第一套作品——《追跡者TRACER》;這也是《貓街》的原形。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這個叫做桌遊。」龔義詔從高中就接觸卡片遊戲《魔法風雲會》,而且非常熱衷。只是《魔法風雲會》要一直花錢買補充包,牌卡又多,是個大錢坑;還要會挑牌、組套牌,很難邀請朋友加入。「我很想找朋友玩,但是學習的門檻實在太高了!」
他希望能有一種容易學習的遊戲形式,事前不用做太多功課,就能感受到遊戲樂趣,他也比較容易邀請朋友同樂。後來,他接觸到一套一套、容易上手的德式桌遊,那時才知道:「原來有不用一直花錢買卡片的遊戲!」
自此之後,他掉進了桌遊的世界。「我那時候也想說,應該可以做一些小型的遊戲,就設計看看。」
製作《追跡者TRACER》時,龔義詔沒有太多存款,為了圓夢,他只好土法煉鋼。美術設計是服役單位的學長,「他直接就幫我畫,人非常好,也沒有跟我收錢。」但卡片部分必須得花錢印製,他又想多印幾套,該如何壓低成本呢?
「我那時候想到的方法,是我去『印名片』。」
他進一步解釋,《追跡者TRACER》一套總共有50種卡牌,他就去印了50盒名片,每一種一盒,「幾百元就200張給你。」接下來他又自己製作包裝外盒,把所有名片分裝進去,總共做出了200套遊戲,「整個弄起來不到三萬元!」
這批最原始的《追跡者TRACER》,龔義詔留了50套分送親友,剩下150套則是放在新天鵝堡寄賣,老闆YOYO幫他定價400元。他原本以為可能會乏人問津,「你想在2003年,會有多少人會用400元買紙牌?」但意外的是,這批貨半年就全部賣光,後續還重新再版,成為台灣原創桌遊出版的開端。
《貓街》重現經典 可愛題材更親近大眾
從《追跡者TRACER》到現在的《貓街》,15年過去了,龔義詔一直在設計桌遊,磨練自己的功力;也從一位自學的業餘設計師,變成台灣第一間原創桌遊出版社的主編。他親眼見證了曾是一片荒漠的桌遊出版界,到今日已是活水源源不絕。
這次推出2Plus十週年紀念作《貓街》,是將《追跡者TRACER》的遊戲方式加以改良、擴充,也更換了新主題。選擇復刻的一大原因,是想藉由龔義詔的故事,讓較晚接觸桌遊的玩家認識到,有許多傑出設計師一直在這塊領域默默耕耘;同時新作也融入更多商業思維,展示現今台灣桌遊出版在企劃與美術執行的功力提升。
「它(追跡者)的主題是挖礦,然後找寶石。」龔義詔解釋,《追跡者TRACER》是一個輕策略、操作簡單的遊戲,有推向一般大眾市場的潛力;但原本的題材比較陽剛、小眾。決定重製後,「我們就想說,是不是讓他配一個比較軟調性的題材。」
團隊希望這個題材能貼近生活經驗,遊戲過程是在一個範圍內,尋找一個令人驚喜的事物,大家在腦力激盪的過程中,突然靈光一現,「不然我們來找貓!」
龔義詔想像的遊戲場景,就類似台灣的貓村侯峒,「在一個小鎮裡,一個六個街區的小村莊,然後我們在這裡面散步;經過一道圍牆、經過一台車的時候,突然發現:『哎,那邊躲一隻貓耶』,那種感覺就很可愛,有種不期而遇的驚喜感。」
用集資 好好說一個素人變職人的故事
重製成大眾化的題材後,《貓街》的確如2Plus所預期的,在市場上廣受好評;這並非運氣,而是龔義詔15年、2Plus十年的桌遊功力精鍊而成。包括運用集資的方式推廣作品,也是團隊為了要好好說一個故事。
「專題報導是單次的,只能維持幾天;但是募資可以把這個討論期拉長到一個月或一個半月。」王亞灣希望分享的,不單只是慶祝2Plus十週年,她想讓大家看到桌遊是如何從無到有變成一個產業;一個素人,又是如何變成職人,「他(龔義詔)可以給很多人力量,包括現在還在出道中的設計師。」
「我用各種方式,摔過我身上的各個部位。」龔義詔把這15年的創作歷程比喻成學騎腳踏車。他不是一帆風順,設計遊戲的過程中也犯過不少錯誤;但他堅持想把這台腳踏車騎好,終於駛上了康莊大道,暢意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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