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父母,丘愛芝眼眶泛紅地說:「我爸會說,唉呀,對不起,爸爸把你生成這樣。」記憶裡的父母總是憂慮樣貌,丘愛芝說:「這其實讓我很心痛。」
【鏡相人間】我沒有恨
身體沒有青春期,但內心的青春期仍存在。回顧當時,因為二哥有癲癇,家人必須24小時照顧,應該被寵愛的「么女」受了冷落。他曾經趁著大哥兵役體檢的話題,對父母說:「我也要去檢查我的身體。」丘愛芝說:「我會說,你們以為我沒病嗎?你們以為我沒有問題嗎?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講我的事情。」
媽媽是家庭主婦,在過世前一直是重度憂鬱的狀態。讀高中時丘愛芝住校,久久回一次家,每次回家時,媽媽都會抱著她哭泣。「那時不清楚她為什麼這樣,後來我寫自己的故事,回想起來,陰陽人這件事也包括在她的傷心之內。」
他遍訪媽媽的友人、鄰居,發現關於他身體的事情,媽媽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哥哥、姊姊們也不知道。近幾年,有陰陽人的母親,為了孩子的成長問題,透過朋友介紹找到他,但卻又因為他陰陽人的身分害怕他,談話時離他遠遠地問:「你怎麼隱藏的?」丘愛芝說:「聽他們一問這個問題,我眼淚馬上掉下來了,我都不知道我媽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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