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樸農村到繁華都市
西蒂出生在印尼極純樸保守的農村Ranca Sumur。當地約500個居民,以種植水稻和養牛維生。她的鄰居記得她小時候是安靜虔誠的小女孩,由於她父親常要負責召喚信眾禮拜的任務,所以西蒂往往比祈禱時間還提早10-20分鐘到當地的清真寺。她小學就讀的宗教學校,如今經費是來自極端保守的強硬派伊斯蘭組織。
Ranca Sumur當地沒有中學,所以西蒂讀完小學之後就在家裡幫父親切薑片,再由父親挑著扁擔在市場叫賣。如果不是離家鄉不遠的首都雅加達,近年來以驚人速度發展,西蒂也許一輩子都會留在水田環繞的家鄉。
西蒂14歲時,由親戚安排她到雅加達一家成衣廠工作。不過這和她從電視裡看到的繁華大都市大不相同。她的世界是由三面用紙板隔間、有縫紉機和成山的衣服的小房間。每天工作13個小時,月薪大約合台幣1500元。工業用熨斗冒出的熱氣,讓通風不良的房間如同三溫暖的蒸氣室。
成衣廠附近的鄰居印象中,西蒂是個膽小不太敢跟人聊天的小女孩。不過當西蒂跟成衣廠老闆的兒子西哈姆一起上市場買東西,各種八卦閒言閒語開始出現。西蒂滿16歲時和哈西姆結婚,不久生下了個小男孩。
不過成衣廠經營不善,哈西姆在2011年只好到馬來西亞找機會。他在餐廳端盤子,西蒂則在商場當店員。2012年這對年輕夫妻離婚,西哈姆指控西蒂和他人有染。西蒂帶著兒子回到了家鄉,不過不久又離開,到巴淡島的一家女裝店工作。
墮落・落入陷阱
接下來的四年,如果我們滑看西蒂在臉書上的貼文,我們彷彿看到一段她從乖乖女到放蕩女的縮時影片。一開始她的自拍照似乎還在嘗試各種不同的穿著風格,其中包括女性的面紗。不過,宗教意味的服飾逐漸被有黑色蕾絲邊的服裝取代,她也不再貼文讚美真主幫助她度過傷心時刻,而是換成了和女性友人在時髦咖啡廳的打卡照。她越來越瘦,化妝越來越濃艷。2015年初,她回到吉隆坡,這時的自拍照她直視鏡頭,充滿挑逗意味。
一開始回到吉隆坡,西蒂的工作地點是大洲酒店(Hotel Grand Continental)樓下的按摩館。按照《GQ》雜誌記者克拉克的形容,當他今年七月造訪時,「樓梯間有尿騷味,室內點著香的房間有如地窖。」而服務人員一見面就殷勤問他要不要叫小姐。
不久之後,西蒂換到了後來的火鶴飯店。她同時用花名Kelly在伴遊網站Haven4Men.com張貼廣告,照片裡她露出帶有牙套的笑容戴著藍色的瞳孔片,宣稱提供包含過夜等各種色情服務「收費40美元」。
臉書照片開心玩樂的照片,或許是掩飾內心絕望。按照友人B的說法,西蒂可能在2017年初已染上安非他命毒癮。她回到家鄉時,會買路邊攤的炸肉丸請鄰居的小孩子吃,也會帶父母到附近遊山玩水,但是她從沒有告訴他們錢的來源。每過三十天,她的旅行簽證到期就必須從馬來西亞離境,不過每次她都會馬上換新的簽證回到吉隆坡。
這也讓她成了北韓殺人計謀可以利用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