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話】願作媽媽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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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敏喜愛文學,曾以筆名風過阡陌,獲溫世仁武俠小說獎,目前沒工作的他,希望能靠為人寫自傳賺取生活費。
于一敏喜愛文學,曾以筆名風過阡陌,獲溫世仁武俠小說獎,目前沒工作的他,希望能靠為人寫自傳賺取生活費。
26歲那年,我們全家從基隆搬到台北,買了房,但後面貸款付不出來,爸爸老了,無法再賺錢,哥哥、姊姊經濟不穩定,湊不出錢,於是排行老么的我,選擇放棄當編劇,到美國當黑工。月賺1500美元,我寄1000美元回家,這在當年換算成新台幣有4萬元,一切都解決了。
黑工的生活就是不停工作,跟機器一樣。記得第一年秋天,我到酒吧點一杯酒,聽歌、聊天、學英文。我記得那杯酒叫Kamikaze(自殺飛機),那時夕陽從酒吧窗外透進來,我突然覺得非常孤單,眼淚就流下來。
付完房子貸款,我回台灣。43歲時,發現自己半夜睡覺會盜汗,每天洗十幾次手,明知道已經乾淨了,還是會想洗,也會一直檢查瓦斯有沒有關,我上網查,才知道自己有恐慌跟強迫症。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想見人,出門看到情侶或和樂的家庭會躲開,不然我會想哭。
可能是因為我沒自己的家了,姊姊做生意失敗後,討債公司天天上門要債,父親又患了攝護腺癌,乾脆賣掉房子還債,之後四處租房子,照顧父親。
父親受的是威權教育,心情不好就打媽媽,又喝酒賭博。我怨父親,但作為子女,仍要照顧他。我記得有一晚,他吃藥後拉了7、8次,每拉一次我都要幫他洗澡、換尿布,很累,爸爸也難過,他不擅誇獎,只說:「這幾年多虧了你。」你問我有沒有因為照顧太辛苦,希望爸媽早點死?沒有,我照顧爸爸雖然有情緒,但照顧媽媽沒有。
于一敏與母親夏自敏相依為命,然而手邊已無儲蓄,僅靠母親每月3,000元的老人年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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