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賭爛」掛嘴邊,至今仍滿腔怒火,穿著緊身黑T恤、牛仔褲加上運動鞋,就像隨時要走上街頭。確實,攝影機是他的武器,2009年,他把對金門的不滿拍成《金高粱》,直言批判金門失衡的福利制度,「但金門人很享受這些福利,我就被人恐嚇,變成金門公敵。」
【董振良返鄉記二】受寵的孩子至今沒有長大 他把賭爛掛嘴邊
說著說著,每段回憶的尾聲,都悄悄演變成對金門的抱怨:「以前金門是軍管時代,大家過得很辛苦,所以就習慣走後門、靠關係。」「金門開放觀光後,金門人就喜歡打腫臉充胖子,虛假浮誇,我特別賭爛這種文化。」「前面4位金門縣長,都延續軍管時期風氣,你不聽話,就把你調走,金門地方小、工作少,大家害怕,都不敢反抗。」「金門人喜歡到處說我跟董振良多熟,但連我的臉書都不敢按讚,怕被別人看到,只敢私下傳訊息給我。」「我講不客氣一點,金門人加我臉書,我就把他們取消。」
但,他也自豪:「我幾乎都申請政府的錢拍片,但從沒低頭過,包括《金高粱》拿新聞局200萬,他們說我批評縣政府,不給我尾款,我就找立委幫忙,把官員罵一頓。」
他的朋友翁明志坦言:「他早期的電影獲很多金門人共鳴,但有些電影比較尖銳,就不討喜,大家在歌舞昇平時,他卻指出有人沒穿衣服。」作家楊樹清也說:「他反對體制,對人情世故也不在意,跟每任金門縣長都公開槓上過,即便給他拍片補助,他也不領情,堅持自己的想法。」朋友勸他圓融,他罵得越凶,拍片資源漸漸短缺,他又更加不滿。如此固執又矛盾的性格,和他的童年成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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