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金盛父母早已分開,溫金盛受傷前11年,都是母親照顧,溫金盛的父親則在苗栗老家照顧失智症的母親。溫金盛剛受傷時,就知道脊髓損傷無法治療,他曾設底線,如果10年沒有好轉,就不想再撐了。
【他們都求安樂死5】癱瘓24年拖垮全家 溫金盛:我苦於我活著
車禍癱瘓24年來,溫金盛多半時間只能躺著。最近姊姊幫他買了移位機,他期待可以下床坐輪椅,出去曬曬太陽,看看天空。但是這幾天天氣又開始變化,車禍造成他的神經系統受損,身體無法調節體溫跟排汗,他不敢出門。又是一個意志消沈的一天。
溫金盛的母親開飲料店賺錢找外勞照顧他,姊姊後來在醫院當放射師,也每天輪兩班工作16小時,分擔母親的壓力,溫金盛說:「我媽撐得很累,看我姐這樣,也覺得對她不公平,她曾問我,『要不要一起走?』」生活將溫金盛磨到看不出情緒,但是一提起母親跟姊姊,他語氣流露感情。受傷10年後,溫金盛的肌肉萎縮,骨骼變形,全是不可逆的。而他母親因為太過操勞,不久腦溢血過世,走時才40多歲。照顧溫金盛的重擔改落在他父親手上。
溫金盛回苗栗又10年過去了,如今他的心肺功能只剩3、4成,每天24小時忍受著全身像久坐腳麻那種痛楚,最近他又被診斷出糖尿病,但是最大的痛苦其實是生活完全無法自理。他苦惱地說:「我連手都不方便,只有肩膀能動,我做什麼都要開口叫人,有沒有尊嚴是其次,而是活著的意義,如果自己什麼都沒辦法做,活下來的意義是什麼?」
如果什麼都不能做,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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