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台灣大部分的監製可能會讓導演先獨立創作,再給一些意見。但阿良(盧盈良)比較衰啦,遇到我,他比較辛苦。我會牽涉到很多細節,包括故事怎麼講,因為一定要跟國外的觀眾講。我有很多不同考量,跟他討論比較久。」為參加創投會議,他要求盧盈良改寫故事大綱,後者寫了近一萬字,「像短篇小說」,花半年才改完。
陳璽文表示,在台灣容易把一些事情視為理所當然,講故事時會忽略國外觀眾不習慣這種敘事方式,沒辦法馬上理解創作者要傳達的內容。為此陳璽文與團隊會跟導演一起練習,好讓國外的觀眾理解故事,「過程中可以看到別人的反應,那已經在思考,後面你要怎麼拍、怎麼剪的邏輯。」
盧盈良打從決定尋找合作夥伴就告誡自己,要聽別人的意見。「但是有時候他們還是要花一點時間說服我,我會需要時間消化、說服我自己。常常他們跟我講10件事情,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不太認同,兩天後就會照他們的做法。我如果再堅持己見,那找他們來就沒有意義。我會去思考,從他們的想法和經驗中,我可以學到什麼。」
陳璽文熱愛亞洲電影而學中文,先在義大利學2年,後來想出國,剛好申請到法國一間東方語言學校提供的獎學金,便在那待了2年,繼續加強中文。之後他來台就讀台藝大廣播電視系碩士,畢業後留下來工作,執導《南島起源》獲金鐘獎人文紀實節目獎,並以高級專業人才的名義歸化為台灣人。已精通義大利文、法文、中文、英文和西班牙文的他,台語也愈懂愈多,他笑說:「在台灣生活常會遇到,劇組的人也常講台語。」
他4年前成立飛望影像公司,作品涵蓋紀錄片和劇情片如《不即不離》《幻日手記》《明天比昨天長久》,作品常受國內外影展肯定。談及開發或選擇企劃案的標準時,他說:「好像沒有標準,(題材)沒有嘗試過、覺得人不討厭,就會合作。但有時候也會看錯人。」
他認為,拍電影逐漸累積經驗之後,會發現沒有那麼難,最麻煩處理的是人,因此他會特別留意這一點。盧盈良也表示,人和很重要,如果某個人很厲害,但他卻與對方合不來,那真的沒辦法合作。
《神人之家》已經上映,陳璽文希望觀眾看片時,不要去思考它是紀錄片或劇情片,「我們是講一個生命故事,希望觀眾可以找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