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界報導 完全不在乎
微笑的魚是他,地下鐵盲女是他,插翅難飛的幸運兒也是他。創作最迷惘的時候,《壹週刊》黎智英邀他畫專欄,他說他不會畫,黎智英說:『你今天交一張白紙,我也會幫你刊登。』結果《壹週刊》畫了快10年,《蘋果日報》畫了6年。他的作品是報紙雜誌專欄,是電影、音樂劇,同時也是裝置藝術,在淡水輕軌車廂,在宜蘭火車站,插畫家用畫筆變出一座時光電影院、一個掉落凡間的月亮、一座祕密森林,帶領讀者逃避現實,但插畫家本人卻只能困在工作室,從早畫到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畫著畫著發現自己體力愈來愈差,老了。

妻子彭倩文是《哈利波特》的譯者,跟《向左走‧向右走》習慣向左走的女孩的職業一樣,幾米在這本書題詞「獻給倩文」,但老婆追劇、看小說,凌晨2、3點睡,而他早睡早起,作息完全不一樣。他說自己的一天是這樣過的:「我每天清晨4、5點就醒來,7點就到工作室報到,寫東西畫畫,工作到10點多就沒體力了,接下來就弄飯吃啊,滑手機啊,過得一塌糊塗,有時睡午覺,醒來已經下午3點多,就對自己很生氣。」
「你的工作室長怎樣?」
「以前的工作室很小,現在比較大。工作室有兩面牆的書,一面牆都是童書,另外一面牆是一面藝術史的書,但我没有漫畫,日漫或美漫都沒有,因為我不知道看漫畫要先看圖,還是看文,我有漫畫閱讀障礙。」
「那你知道漫畫家伊藤潤二嗎?他跟你一樣社恐,有一次我訪問他,我問他是畫恐怖漫畫比較可怕,還是當管委會委員負責防災訓練比較可怕?」
還沒等我把話問完,他打斷了我:「當然是管委會啊。我當過一次,好可怕,後來要快輪到我又當,因為不想當,就賣了房子搬家了。還好現在住的地方有很多住戶,很多人搶著當管委。」
「那你現在工作室有窗嗎?看出去是什麼?」
「別人的窗戶。」
「我發現有一件事很有趣,就是你繪本的人物幾乎都沒有表情欸,但你就是可以從他身處的環境,從他跟空間的關係,察覺他是快樂還是悲傷,所以不免好奇你工作室長什麼樣子。」
「你問我什麼,我都會說不知道。」
「那我亂寫囉。」
「反正我也不會看。」插畫家哼哼唧唧的回答,真的跟牙疼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