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住在這個家,沒離開過。小時候他們幾度想搬去更好的地方,但我大反對,可能被外公訓練得很戀舊,不願意放開這個家。」容納文學家庭的屋子不大,他和母親共同起居的房間更小,「現在可能沒有6坪,因為被雜物堆滿,能走路的剩1、2坪。」因此,必須走入咖啡館工作。
【一鏡到底】老靈魂裝錯身體 作家謝海盟專訪之二
他著迷於外公的往事,也對不屬於自己的過去懷有鄉愁,「老靈魂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接收別人的記憶,擁有別人的一部分。」因此少年老成,脫口而出老是「過去」,「如果不了解過去,你做不了任何深刻的決定,都是很膚淺跟風的一件事。」凡事老的好,愛聽京劇,喜歡披頭四,馬奎斯和卡爾維諾的書是床頭讀物;而戀舊的人也不捨離家。
他癡戀過往事物,唯獨對自己相處30年的身體,至今沒有半點感情。 「其實我小學四年級…」他有意無意清了清嗓子,「就知道自己是男性。我家教育方式並不強調性別,我衣服有男裝有女裝,但我很清楚自己跟男生玩伴是同性。」讀北一女時,他曾說服自己試著當女生,「留過指甲,跟同學去做指甲彩繪;留長頭髮去離子燙,但對我來講真的非常痛苦,根本撐不下去。」差點撐不下去的還有學業。在政大民族學系念書時,他必修英文連3次零分被當,差點無法畢業,「因為英文老師一定要我取女性英文名字,我就拒絕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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