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的衣著若身在流行樂界或出席奧斯卡,都沒什麼大不了,偏偏古典樂界最多框框。與焦元溥的對談中她還提到,聽了俄國作曲家普羅高菲夫的曲子後,很能理解其性格,「在他所有特質中,我最喜歡的是諷刺,那種非常淘氣、不顧世人眼光的睥睨態度。我喜歡普羅高菲夫那種笑看一切的諷刺。」
深受種族和性別歧視 她以脾氣大著稱
於是我們也問她滑手機這件事,她答:「我想說的是,別人總是提起跟音樂沒有關係的事,例如我的裙子!大家必須坐著很守規矩,你不該穿這個、不該看手機,像是一種禮節而不是去欣賞音樂。」
這簡直像在描述她自己,她也如此樂於以嘲諷,來反擊那些藏在正氣凜然下、從種族到性別的諸多歧視。不知是否累積了太多的憤怒,久聞王羽佳脾氣大,採訪時我們也見證了,例如有記者問她:「聽說妳沒演出時喜歡待在家裡?」「不然我還能去哪兒?」或者:「有人說妳在鋼琴詮釋的強度上,一點都不輸給男性鋼琴家?」「我沒當過男的,我不知道,呵呵。」像個3歲小孩,不管大人問什麼都給你來個「鼻要!」
原因可能還包括她實在太累太疲倦了。少有人知道,羽佳2字來自她母親的姓氏:翟,20多歲就爬上世界頂峰,卻從此奔波各國,她曾說覺得自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找不到根,她想尋找生命的核心;她還覺得自己像囚犯,人生只有機場、旅館、音樂廳,甚至進音樂廳也只從後台,前門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現在找到妳的核心了嗎?她答,確實在尋找something stable(穩定的),「還沒找到,可能是信仰,或一種自信,也可能是工作,像練琴時也可能把心穩下來。」但隨後又說:「很多人都想讓人生很快樂,但對我來說,是找一種有價值的東西吧,我整個一生就是在找一個有價值的東西,穩定和快樂就是次要的了。」心念如羽毛般輕飄飄瞬息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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