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傷心也讓李國修傷心 徐譽庭知道做錯還是硬撐

mm-logo會員專區娛樂
當編劇的時候最討厭被改劇本,還會寫信去罵導演,結果徐譽庭當導演時也改了別人的劇本。
當編劇的時候最討厭被改劇本,還會寫信去罵導演,結果徐譽庭當導演時也改了別人的劇本。
徐譽庭的確有過導演夢,但不是拍電影,而是在劇場。約莫1990年,李國修在高雄成立「屏風表演班」分團,招收18個學員,徐譽庭就是其中之一,「我是裡頭堅持到最後、沒有脫離表演範疇的人。」

負氣離職 對不起李國修

在集訓結束後,她覺得沒有過癮,還想要學,便偷偷到台北找了一份室內設計工作,閒暇便去屏風當義工,李國修看她這麼愛戲劇,覺得不如叫她來上班。雖然她想學的是編導,卻叫她做行政,理由很簡單,「一開始學編導就會餓死了。」不如做行政還有固定薪水,晚上還可以進排練室,在一旁偷學。
於是徐譽庭開始過著白天做行政,晚上學編導的生活,「我想說太棒了,夢寐以求。結果薪水真的快餓死我了,那是我人生最瘦的時候,我每天只有兩顆茶葉蛋可以吃。」剛開始她無法理解李國修說的「其實做行政就是在導一齣戲」,漸漸才從行政工作中,學到人情世故、組織、章法、邏輯,這些都在創作上給予她全觀的思維,把靈感落實。
1996年徐譽庭終於如願執導舞台劇《黑夜白賊》,也是「屏風表演班」第一次不是李國修導的大型舞台劇。雖然口碑很好,票房不佳。「事後檢討,他就說接下來5年之內,屏風的戲還是他導,不會放手。」當下她覺得相當不公平,畢竟自己想學的是編導,卻被派去做行政,繞了一大圈還是不能導戲,「覺得很受傷,沒有耐心再繼續做行政。所以就負氣,『好呀,你居然講這話』,遞辭呈。」
待了6年,小學生都畢業了,她的離職頗像武俠小說裡頭「弟子學會了,我就下山,師父再見!」只是隨著離職日的接近,她就越知道自己做錯了,「年輕人就是這樣硬撐,覺得『不行,說到就要做到,不能再去哭哭啼啼!』所以李國修很傷心,我自己也很傷心。」

恨改劇本 卻改別人的

寫電視劇本時,徐譽庭相當討厭被改劇本,「有時候甚至寫信去罵對方『我對你拍的這場戲非常失望!』」理由很簡單,有時導演改了,忽略劇情後面的伏筆,於是故事就變成一個漏洞,牛頭不對馬嘴。「後來建立跟導演合作的模式,例如《我可能不會愛你》先跟導演瞿友寧開了一個禮拜的會,他給我意見,消化後再修正。」也會在開拍前跟導演、演員一起讀本,「當下就發現很多演員沒看懂劇本、台詞、這場戲的情緒。因為文字無法詮釋很多情緒的東西,要解釋劇中人其實說的可能是反話。」
徐譽庭曾有過導演夢,但不是拍電視或電影,而是執導舞台劇,「我渴望在劇組工作,但想做的是表演指導,因為我覺得跟演員溝通非常有把握。」
只是當了電影導演,徐譽庭改了另一位編劇呂蒔媛的劇本,「我是編劇,知道劇本被動過後,內心的那個不痛快,加上呂蒔媛寫的劇本已經非常精采了。我希望裡面加上一些愛情元素,我覺得愛情是我的強項,更能理解故事中三角關係的部分。」當然她也明白,人家內心會淌血,就耍賴不給看劇本,「我自己跟她招認,我有改劇本,她說『改在哪?寄給我看!』我都答應:『回去寄!』但都偷偷假裝太忙就忘了。」
創作劇本過程中,靈感總是最難以控制,徐譽庭說有時角色會主動來找她加戲,「《光陰的故事》主要人物有好幾家人,那時我的手跟不上腦袋,坦白講再寫個20集才能寫完。但手完全跟不上,那時候太趕了。」當然也會碰上卡關的時候,她的應付之道就是去吃「靈感小火鍋」,「在我家附近有間火鍋店,每次我卡住的時候就去吃小火鍋,就擺一本筆記本配小火鍋,所以其他客人都覺得我很怪。」
「靈感小火鍋」聽起來很神奇耶,好像阿拉丁的神燈,說不定可以給各行各業的男女老幼指點迷津,徐譽庭卻完全否決了這個提議,露出了無辜的神情:「可是這只對我有效,我有帶其他編劇吃過,他們說『哪有效?!』」

場邊側記

自創公司取名「親愛的工作室」,徐譽庭說這樣接起電話時,就能自然說出:「親愛的,您好!」但是「親愛的」也常出現在她筆下的作品中,有如彩蛋。像是電視劇《我的男孩》叫做「My Dear Boy」,劇中有個店還是「Dear Answer」,為什麼?
「因為覺得人的一生都在找答案,走到某個階段,思考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愛情也是,哪個方向才是正確、該怎麼選擇。」
化妝髮型:林維悌 造型:陳慧明 服裝提供:Michael Kors

小心意大意義,小額贊助鏡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