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小說轉換人生不同方案
「小說是作家的私人物品。不管寫出來的有多少真實、多少雷同與巧合,剛開始寫可能只是純粹想寫,但一寫下去就欲罷不能,想要趕快寫完,讓那些角色解脫,也讓我自己解脫。」那的確就是抒發情緒的過程。
「或者有點像是平行時空的概念──我在紙上演出一個『如果做了這個決定會是怎樣』的故事。」在愛中面臨困頓的人們最常問的問題之一,無非是「如果今天我們在不同的時間地點相遇,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像是以愛為題的《雙面薇若妮卡》,有時候阿亞梅為過去留下的遺憾重塑另一個可能,有時候也為某個未來開展一種新的想像。
角色忠於自己才能打動人
無論小說或編劇,都是充滿各種感知細節的書寫。阿亞梅習慣在小說中讓角色獨白,編劇工作則需求大量對白。兩者交互補強,讓阿亞梅筆下的情節與人物具體且細膩,敘事的緊張度與流暢感也恰到好處。故事說得完整,自然更能帶出她在看似輕巧討喜的設定中,埋藏的情感關係議題。
例如《我們不能是朋友》討論婚前出軌,而《說謊愛你,說謊不愛你》,是因為她自己曾在感情上遭受欺騙,爾後即使再談感情也無法停止猜疑,便決定寫下這個以「信任」為核心設定的小說;或是《非法移民》,探討的則是百年不衰的「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誼」。
「每一部小說的設定都有點像在拋出問題。寫小說不一定是要來解決這個問題,比較像是分析它,然後試著找出答案。」寫作者花了一整部作品的篇幅來演繹與思考,自己清楚了,也希望讓讀者一起清楚。
「我的小說幫助我了解自己適合什麼、需要什麼、想要什麼。這三者可能不會一樣。而我期望讀者看了會覺得,他們也有過類似的情況,而有人幫他們說出來了。」同一件事,你我各有結論,也不見得能相互認同。但愛情這件事,古今中外,不分性別,會遇到的狀況,其實都大同小異。「我們都經歷過同樣的掙扎與矛盾。這是我們都有過的際遇,只是做了不同的選擇而已。」阿亞梅說。
於是阿亞梅所能做到的,就是讓她的角色更誠實。「我的角色最後都要忠於自己的想法,儘管做了自私的選擇,都要很清楚那是自己的決定,這就是他/她的誠實。」即使誠實從來就不是好事,但只有誠實,才能坦然在情感中接受自己,情緒也才能獲得真正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