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很徬徨,我到菲律賓生活3個月。語言學校的老師知道我是台灣人,會問到台灣工作好不好?我卻不敢說很歡迎你來。他在菲律賓是被尊敬的老師,但如果來台灣,往往只能做看護或工人,會被歧視。
【心內話】寫一封現實的信
8年前,我寫了封充滿理想的信給10年後的自己,我希望未來的工作能像大學當背包客一樣,一邊工作一邊旅行,接觸很多不同文化的人。我嚮往在NGO(非營利組織)工作,但不知道該接觸哪個議題。
離開菲律賓,我又到印度的班加羅爾,當3個月貧民窟志工。每天早上6點半醒來,接孩子們到非營利組織的大樓上課,免得他們上街乞討;中午到孤兒院當英文老師。我跟孩子們吃一樣的食物,是難吃的飯加醬汁,很不習慣,晚上常搭車去市區的麥當勞吃漢堡薯條,很衝擊,開始思考人的命運不同,我能跳出來,但這些孩子們不能。回台灣前,孩子們哭著道別,我很愧疚,因為真的沒幫上什麼忙。
記得高中搭區間車,禮拜天總能看到很多外勞,以前忽視他們,覺得香水味很重、很吵,但去一趟菲律賓再回台灣,就會想,這個人也許是我菲律賓朋友的家人,為何我在菲律賓能跟這些朋友那麼要好,在台灣就不行?
我先到顧問公司上班,幫大企業作企劃,創造社會影響力,有一次還進帝寶到魏應充家的客廳作簡報。那時壓力很大,放假時我會去聖多福教堂認識東南亞移工,也當他們的中文課志工老師,移工們真誠感謝我,帶他們煮的東西給我吃,有人回印尼還會聯絡我,結婚生小孩也傳照片給我,我喜歡那種被需要的感覺。5年前我成立非營利組織,提供免費課程,一開始只有15個人上課,現在一期有260多人,變成一個移工們有歸屬感的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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