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去年9月23日事發當天,今年52歲的鍾俊榮仍怨氣難平,「那天只是要資遣一位資訊部主管,因為感覺被人監控,在辦公室、汽車裡都找到祕錄器,結果太太、2個兒子和小舅子都衝進來,小兒子脫鞋作勢要打我,我拿出防身用的辣椒水槍朝牆壁射,要大家冷靜。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內,包括警察、消防隊都到了,還出現一個沒看過的醫生,說我有躁鬱症,就馬上把我強制送醫。」
就這樣,鍾俊榮被送入松德醫院,而在醫院被當成精神病患的這10天,無疑是他人生中最難熬、最屈辱的日子。
他說,在精神病院內,每天除了早晚各一次的2小時活動時間,可以走出房門,自己其餘時間都被關在一間小房間裡,到了夜裡,門外各種呢喃、吼叫的聲音此起彼落,讓他感到相當害怕,「在那種地方,真的是一種折磨,而且會連基本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在裡面,我被保全壓制,被護士打針、灌藥,我問護理長:『我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妳要這樣對我?』她只回說:『不管,你就是躁鬱,我們有固定的療程,就是要打針、吃藥。要不要?不要我就叫保全過來。』一開始說療程有3天,但到了第8天又說療程還有1個月,我聽到都快瘋了。」鍾俊榮悲憤地說。
後來,鍾俊榮透過友人拜託立委趙天麟出手相救,輾轉找上衛福部,發現松德醫院強制送醫的流程不符規定,院方才終於放人。他餘悸猶存地說:「我出來那天可說是用逃的,怕都怕死了。」
受訪過程中,或許是內心的傷疤被自己一一揭開,不堪回首的遭遇還讓他幾度紅了眼眶,直呼自己這個董事長當得「實在好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