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之間,隱約還能回想起幼時的殘存記憶。
那個老師要我們面對白色的畫板,畫出自己,還有讓自己感到幸福的事物。很多小孩吟思很久,都無法動筆,可是我馬上就能打草稿了。我很專注、一筆一劃勾勒出自己身體的輪廓,我畫得很快,連指甲都能清楚畫出,可是臉卻怎樣都畫不出來,一片模糊。
為此,我失落地垂下筆,甚至還有種快哭出來的感覺。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我放棄詮釋自己,全心畫出我的「幸福」。在我身旁,畫了一個女孩子,很可愛的女孩子,我牽著她的手。
她是微笑的。
很真、很真的微笑。
但這樣的畫面我覺得還是少了什麼。我想了想,又想了很久。最後,我在調色盤上,擠了一團黑色、一團白色,然後用水彩筆慢慢攪和。然後很小心地,在畫面、我的臉下巴再上面一點的地方,畫上一個很扁平的U型符號。
這樣,我也微笑了。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結局。
打從一開始,路的終點就是斷橋。
即便如此,我們仍持續走下去。
我們的存在是虛偽的,但我們的名字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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