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只好抓得勤,換毒蟲壓力大了。某天,村裡最大毒販直接打電話給陳玉釵:「妳是不怕死嗎?我有槍妳不知道嗎?」警方到毒販家攻堅,「夫妻都被抓,現在還在關,他太太也吃毒。後來他兒子還來過我們課輔班,可是3個小孩最後還是分別被領養,家庭散了。」她也無奈。
【豬寮裡的安親班2】為賺錢曾開電玩店 不忍兒子遭諷摸黑收掉所有機台
2006年她選上村長,找警察談條件幫忙抓毒蟲,「我個性雞婆,叫得動的人比較多,警方要辦宣導會,我就出人,讓他們場面好看。我也跟警方說,你們要開警民座談,但村子治安這麼壞,吃安的人這麼多,我怎麼跟你們開會?」
大盤被抓,小毒蟲也混不下去,毒品終於慢慢在蚵寮村絕跡。與毒品奮戰多年,陳玉釵卻不仇視吸毒者,「吃毒有2種人,一種是有錢人,無聊、追求刺激,另一種是艱苦人,我們蚵寮村就是艱苦人。他們不是一開始就吃毒,這裡頭路很難找,壓力大,心煩就會吃毒,吃毒也可以加減賣一點賺錢,有他們的無奈啦。」
早年蚵寮村不是這樣的,日子雖苦,居民仍能勉強維生,台灣最大沙洲「外傘頂洲」就在附近,不少村民在此養蚵仔或討海。但1986年韋恩颱風來襲,26位村民命喪外傘頂洲,陳玉釵回憶,那段時間村裡深夜常可聽見哭泣聲,許多村民一夕成為單親家庭,外傘頂洲也成了村民傷心地,大家不願再到沙洲,村裡農田又因海水倒灌、鹽化,無法再種農作物。失業、貧窮、毒品自此像散不去的幽靈,盤據這村子。
陳玉釵就有個50多歲的鄰居,幼時沒錢讀書也沒機會習一技之長,一生找不到穩定頭路,陳玉釵看著他長大,「他以前也吃毒,後來戒掉,我就叫他來這裡幫忙。」這裡不只開課輔班,5年前也開始在早上提供老人家聚會,陳玉釵叫鄰居中午幫忙煮飯,「要想辦法讓他們有一點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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