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品都是從概念出發,田調時都還沒故事。通常只是有些抽象概念吸引我,就開始做田調,但不代表做了田調就會拍。」不過詹京霖說,「我很喜歡田調,甚至覺得比寫劇本或拍電影有趣。因為可以了解另一個世界。」為了寫關於養鴿人的故事,他開始接觸這個行業,「覺得比我的想像有趣太多,而且和其他行業一樣,有各種縱向、橫向的關係,交錯成複雜的網絡,簡直是大社會的隱喻。」
賽鴿過程風險極高,有如邁向死亡的比賽。因鴿子得歷經天候、距離、環境等層層難關才能回家,贏得比賽。這讓詹京霖聯想到設定各種關卡、引導亡魂前往極樂世界的「牽亡歌陣」,於是隨民俗喪葬研究者走訪觀察歌陣表演。在田調告一階段後,逐步構思以養鴿人一家為主軸的劇本。
詹京霖坦言,編劇時遇到的難題,多半是因對相關情境不夠理解,此時他會就特定範圍繼續田調,尋找方向。「拍片有很多不確定因素,編劇比較沒有,如果願意磨,一定可以找到故事的出路,只是你要花多少時間、力氣?」他解釋,「每一次田調的目的都不太一樣。第一個階段當然是找故事、找方向,要先熟悉所要接近的世界,才有辦法虛構。下一步是方向確定後,要補一些細節,每個階段的目標都不一樣。做完一個階段覺得可以理故事線,就開始寫,寫到故事覺得哪邊不夠,要更仔細了解又再調查。」
他與製片林怡伶一頭栽入一次次的田調,前後約2、3年,甚至做到開拍前才結束,但充分準備讓創作、拍攝時能掌握題材特點與相關人脈資源,適時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