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後火車站一處公園,常有三兩成群的青少年聚在角落。見有人影過來,便一哄而散。他們花大半夜的時間在公園群聚,帶著渙散眼神四處走動。天亮之後,地上常散落各種菸蒂和廢棄氣球。從事青少年中途收容服務近20年的張進益一眼便認出,地上是K菸和笑氣的「殘留物」。
【時代現場】孤毒青春
毒咖啡包、K他命、笑氣,這是青少年流行的3大毒品,取締量近年屢創新高,在一些資深毒蟲眼裡,這種藥效來得不明不白、感受複雜的新毒品,到底有何魅力?
我們從吳柏凱的故事裡,整理出青少年用藥的外在與內在理由。這位曾獲總統教育獎的年輕人,生活充滿各種動盪。外在是挫敗的父母影響了家庭功能,以及地方的毒品生態。內在則是被父母、校園遺棄的少年們只能自己一個人長大,新興毒品結合玩樂群聚,成為他們生活少數感到溫暖快樂的時刻。
有海岸有機場 桃園成暗黑台灣之光
桃園市一直是各種青少年新興藥物的「發源地」。林口長庚醫院最早收到大量吸食笑氣而癱瘓的青少年病患,2000年前後,桃園甚至是搖頭夜店密度最高的城市,其中知名搖頭店「獅子王」更號稱是東亞最大的夜店。就算近5年,桃園市的毒咖啡包、K他命取締量,也一直名列台灣最高縣市之一。
藥頭K曾在桃園大園有一棟三層透天厝做為毒咖啡包調配工廠,他說:「桃園有海岸、機場,原料走私方便。」他專做笑氣、毒咖啡包,販賣範圍除了桃園也擴及台北、台中。他認為這也和幫派生態有關,「油水多的事業,像線上賭博、酒店都在台北,桃園這裡的兄弟因為地緣關係就做毒。」為了因應毒品市場變化,當搖頭丸被查太緊、安非他命價格不斷攀高,桃園地區的毒品「加工業」依其「專業」不斷做出「產品創新」。
緝毒中心的警官甚至自嘲,桃園產的毒咖啡包是另類台灣之光,這種將各種毒品混合的方式不僅創世界之先,甚至台產毒咖啡包還一度賣到東南亞及中國沿海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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