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嚴後,狗可以在漫畫裡講話了,所以《超級狗皮皮》紅了,《烏龍院》也紅了。不只敖幼祥,朱德庸、蔡志忠、鄭問等也紛紛冒出頭。但《烏龍院》的驚人之處,在於無處不見,JO-JO以林政德的《Young Guns》為例,停了一陣子,台灣讀者缺乏耐心,就遺忘了,「不是每個漫畫家都可以像冨樫義博那樣任性的。」他說。
【敖幼祥番外篇】台灣漫畫是一灘死水?
傻呼嚕同盟的召集人JO-JO說:「《烏龍院》在台灣的漫畫史裡,有前所未有的地位。」
台灣漫畫經營不易,早已不是新聞,甚至不比國片容易。以電影來比喻,日漫如同好萊塢,對於市場的攻佔,幾乎是不留餘地。台灣早年尚有漫畫審查制度,能出線的都是像劉興欽、葉宏甲、陳定國,主題非常純樸、善良,和「正常」。我以為敖幼祥的漫畫並未違法善良風俗,問了大辣出版總編輯黃健和,他才說:「狗怎麼可以說話呢?這個審查就過不了的。」
冨樫義博可以任性地「不定期出刊」,除了作品宇宙觀完整、劇情勾人,日本漫畫環境成熟也是原因之一。日劇《重版出來》描寫的熱血漫畫編輯,不只要有慧眼,能和漫畫家共同成長,協助抓出劇情裡的蟲,漫畫家無以為繼時,還要擔當各種幫手,猶如個人助理排除交稿前的萬難。「這樣的人,以台灣目前的出版環境,是養不起的。」JO-JO說。大塊出版董事長郝明義曾以「馬利」為筆名擔任鄭問《阿鼻劍》的編劇,如今看來猶如天方夜譚。
但敖幼祥還是在日漫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日本漫畫家趕稿時,常見場景即是各家編輯像討債公司一樣在門口守候,拿了原稿才離開,如此緊迫盯人的狀況,敖幼祥也嘗到了。當紅時,他每天趕著拖延不得的死線,一張張不滿意的稿子被死神接收過去,他也沒有辦法,如此日子過了2年,決定選擇離開。JO-JO也記得他消失了一陣子,不知詳情,但猜測:「光是報紙連載,每天都要生出一個點子,壓力一定很大啊。」完全命中他避走花蓮隱居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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