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室》演出前夕,主辦單位也安排一場阿比查邦和蔡明亮的對談,內容圍繞身體、緩慢、電影院、夢境、美術館、歷史、靈和光,共8個主題。
談到緩慢時,蔡明亮說他是急性子,是李康生讓他的電影變得這麼慢。阿比查邦也承認是急性子,但開始拍電影後、為了等待光線,才學著放慢速度,「讓我變慢的就是蔡明亮,我深受他影響。其他還有侯孝賢、伊朗導演阿巴斯(Abbas Kiarostami)和安迪沃荷(Andy Warhol)等。」
阿比查邦學生時代接觸很多實驗電影,這些對他的創作都影響很大,可能是大家看他的電影會覺得有點慢的原因之一。不過,如果有人說阿比查邦的電影很慢,他會很生氣,甚至視為侮辱:「我的電影不慢,慢的話,我一定會剪接。」
談到夢境時,蔡明亮表示,他拍電影有兩個層次,其一是,他每次拍片都像在拍夢境,希望可以把每個鏡頭的光、顏色到構圖,都拍得很漂亮,而且每個橋段並不是太連貫。另一個層次是,他的電影不怕觀眾睡著,「因為醒來還在同一個夢裡面,我希望我的觀眾有7分清醒,3分做夢。」
阿比查邦則表示,與夢接近的睡眠,在他的電影裡占有很大比例,「可能因為我很愛睡覺,近年晚上我幾乎都不出門,而是在家睡覺。」他說睡覺代表逃避,過去4年泰國由軍人專政,「唯有睡覺時沒人能控制你,甚至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所以近年來我的作品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逃避現實、遠離現實。」
此外,阿比查邦看過一個研究,睡覺時腦波有個循環,像快速動眼期(rapid eye movement),每個循環約90分鐘。「90分鐘不就等於一般電影的基本長度嗎?」於是他聯想到,人們需要睡眠,可能和需要看電影一樣,兩者有一定的關連,「當我拍電影,就想要去模擬這樣的情境。」
阿比查邦小檔案
年齡:48歲
學歷:泰國孔敬大學建築系畢業、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藝術創作碩士
重要作品:
- 2002年《極樂森林》獲坎城影展「一種注目」最佳影片
- 2004年《熱帶幻夢》獲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
- 2010年《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獲坎城影展最佳影片金棕櫚獎
- 2015年《華麗之墓》入選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亞太電影獎最佳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