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不諱言,因為父親的職業,使得他成長過程與家人的關係疏離,「不太能接受父母親從事乩童這一行,幫人解降頭。我相對來說愛讀書、功課好,對教育的追求高,但我兄弟會參與神壇相關事物,唯獨我不拿香、不拜拜。」
直到張吉安大學念電影,才開始回探原生家庭,「即使不著迷他們的信仰,但應該要尊重。無法選擇原生家庭,也要尊重他們。」他之所以開始做田野工作,研究民間歷史,也是想從學術、人類學和信仰學的角度去回看自己的原生家庭。
1999年,張吉安加入劇場,花了3年學習劇場舞蹈,也參與行為藝術表演。有些動作,乍看張吉安像處於起乩狀態,讓人好奇他是否擅長此道?對此張吉安表示,其實表演過程他完全清醒,所有動作都是他設計的。
張吉安說:「我不是乩童,也不會醫治別人,我問過父親,他說我沒有這方面的體質。」他只是用東南亞美學去看待這件事,並且將之融於他的表演藝術之中。
前陣子,張吉安在視訊訪談《人與巫界:乩童影像誌電影講壇》裡提及,乩童有醉乩和醒乩兩種,他的父親是後者,「是張天師的乩身。」
他說明:「醒乩的乩童起乩前,臉上的妝只化一半,一半代表神明,一半仍是自己的。醒乩不需要喝醉也可以與神明溝通,並且可以自由決定何時停止。
如今張吉安的父親年事已高,無法再為人解降頭。為此他以降頭為引子,把父母生平故事結合馬來西亞當代的生活經歷,透過影像表現「馬泰邊境華人生活的況味」,拍成《南巫》這部片,並獲得去年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