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年接了50場尾牙,比疫情前更多。光靠尾牙,2022年預估營收可達2億元,明年業績就能恢復正常。」早在十年前,謝銘杰就鎖定萬人參加、預算五百萬元起跳的大型活動,「這樣才能獲利。」客戶都是科技、金融圈的大企業,辦的尾牙都是大場面、高規格,「曾經五月天一個月聽8次、蔡依林一個月聽6次、張惠妹一個月也聽了5次…」粉絲羨慕的超級福利,是謝銘杰忙碌尾牙季的日常。
謝銘杰創業至今幾乎沒賠過錢,2019年更創紀錄營收達4.5億元,「只有去年賠錢,因為疫情一場實體活動都沒有,我們燒了兩年錢。燒錢沒關係,我們有這個能力,長遠看也是好事,我們原本就是業界最大,再這樣弄一次,就更不用考慮還有什麼對手了,只要專注去超越自己就好。」
不管講賠錢或賺錢,謝銘杰的語氣都同樣誠懇,不沮喪也沒有興奮,只有講到與藝人米可白離婚的新聞,情緒才稍微起伏,「說我口袋不深沒關係,我本來就喜歡低調,說我太重視朋友也無妨,但不能說我虧待前妻。」
謝銘杰來自單親家庭,他是私生子, 生父是已有家室的珠寶商,母親未婚懷孕生下他之後,便靠到處駐唱獨立養小孩, 「我生父後來帶著他家人回巴西,從來沒寄過一毛錢給我媽。」等於被富爸爸拋棄,媽媽又忙著賺錢,謝銘杰曾有一段被寄養在保母家的童年歲月。從小苦過來的他,打過各式工,高一就輟學正式到社會打拚,19歲到繼父的燈光音響公司從硬體工人幹起,也歷經了產業變遷, 「錢愈賺愈少,從一場3萬元變成不到1萬元,已經沒辦法養人,只有我跟繼父是固定工人。愈辛苦愈發現沒有未來,我們根本已經是廉價勞工。」他也發現這一行的亂象,「有很多一人公關公司,只是當個中間人,就層層剝削,賺得比下游多很多,出包又推得一乾二淨。」 22歲時,謝銘杰決定在竹科創業就做接科技公司活動這門生意,「這跟有沒有膽識無關,而是我知道如果不去做,我家就掛了。」
彼時什麼都不懂的他,每天騎著摩托車勤跑業務,「最高紀錄一天跑13家公司。 前面107家都失敗,直到第108家接到智邦科技的尾牙才扭轉局面。」 謝銘杰拿出拚命的態度,創業前八年沒有放鬆過,「真的沒看過一場電影,只有除夕、初一休假。 賺到錢就擴展公司,沒有放一毛錢進自己口袋。」 他把一開始不被科技新貴看得起的小活動公司,一步步拚成大企業辦活動最信賴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