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話】想還姊姊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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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的時候,爸爸媽媽離婚了,我跟姊姊寄住在阿嬤家。爸爸賭博欠債,跑路到台北開計程車,媽媽在高雄工廠當作業員,再婚有新的家庭。我1年見爸爸媽媽沒幾次。過年時爸爸會回來包紅包;媽媽偶爾在節日時來看我跟我姊,但聊不上什麼話,頂多帶我們去小吃店一起吃飯,吃完就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這樣,我跟家族任何人都不親。我學電機的,二專畢業後進工廠當維修師傅,住工廠宿舍,放假就睡覺打PS,從不回家,是阿嬤擔心,打電話到工廠問,我才知道要回家讓阿嬤看一下。
我工作認真,主管欣賞我,還有阿姨想介紹女兒給我。工廠待遇不錯,我也很省,沒幾年就存100萬元。後來決定到台北上補習班,住學生套房,打算考大學。結果書念不下去,每天都四處逛街、上網咖,100萬元花光了,才又回工廠做事。
我待過很多工廠,環境、待遇都沒第一份工作好。有的勞動環境違法,有的內鬥嚴重、排擠新人,有的主管豬頭觀念很老舊,把機器搞壞要我收爛攤。所以每次存到10萬元我就離職,錢花完再找工作。工廠待久了,人就像機器人,情感淡薄,我最後一次回老家,被長輩唸阿嬤過世我竟然沒回去,很鐵石心腸。那時覺得,說得沒錯,我真的是鐵石心腸的人。
我在台北車站流浪前,曾跟姊姊住在一起。姊姊大我2歲,很早就離家到台北當酒店小姐,後來進工廠當作業員。當時我們租套房一起生活,我在化工廠工作,有一次拆管路,腳被腐蝕性液體潑到,皮膚變色,覺得太危險就不做了。我厭倦工廠,不想工作,寄生我姊姊,房租、生活開銷都欠她,大概有10幾萬元吧,後來姊姊身體不好,常常請病假被辭退。我們房租付不出來,姊姊投靠男友,我就到街頭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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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曾在非營利組織「人生百味」擔任木工班活動講師。(人生百味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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