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一到國三都這樣,通常是月考後,他長長的指甲刮得我龜頭很痛,但因為生理反應,我還是會勃起,就感覺更羞辱。有一年大年初二,他老婆帶小孩回娘家,他要我去他家做化學實驗,順便過夜。爸媽還說老師對我這麼好,要我認他做乾爹。乖乖做完實驗,他帶我到床上躺著,那次我被弄到射精。他問我:「這是什麼?」「精液。」「我是你的誰?」「乾爹。」回答時要假裝沒有很厭惡他。
【心內話】我也曾是房思琪
國中時某次月考後,班導師帶我去看電影,黑暗中,他把手伸進我的褲子,掏出生殖器不斷撫弄。我盯著銀幕,但什麼也看不進去。我沒有反抗,他是教生物理化的王牌教師,40幾歲中年人,帶升學率最好的班,打人很凶,大家都怕他。
我不敢讓人知道,尤其明明不願意,為什麼還是勃起、射精?很煩,會自責。那時有個女生告訴我,她每晚都被表哥性侵,我無能為力,只能寫日記幫她詛咒表哥,但我連在日記上詛咒老師都不敢,好怕被人發現。
上高中後的某一天,我媽問我怎麼沒再去找老師,我才脫口說老師性侵我。我媽聽了,講不出話來。當時我正要出門,說完也就出門了,媽媽從此沒再談,我猜她不是想假裝沒事,而是不知從何談起,就像後來上大學某次跟朋友喝酒,大家比慘的時候我又講出來,大家也都不知怎麼接話。
我一直在想性侵為什麼這麼特別,它跟被打不一樣,說不出口,也不敢公開報復。性侵也很難提出證據,尤其熟人性侵還參雜了情感依賴。每次出現性侵的新聞,我的情緒就被牽引,24歲時我當電台主持人,某次講性騷擾,我決定講出來,希望大家別再批評受害者,結果眼淚像自來水,從頭哭到尾。
本新聞文字、照片、影片專供鏡週刊會員閱覽,未經鏡週刊授權,任何媒體、社群網站、論壇等均不得引用、改寫、轉貼,以免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