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歲的童仲彥卸下市議員身份後,言論尺度大開,從割包皮談到嫖妓,彿彷青春期還沒過完:「大學被學弟帶去割包皮,說針線要縫粗一點,縫出來最好像五花瓣,這樣女生才有感覺…結果,我傷口沒縫好,後來滲血,回去再縫,出來變狼牙棒了。」他毫不顧忌談論褲底的幾兩肉,對許多台灣男性來說,人生意義就是取決於這幾兩肉。
依舊沒說夠,他又再補充:「割完不能穿內褲,要讓褲子摩,性能力才會持久,我後來一直沒穿,直到當了議員,怕哪天忘了拉拉練,整個露出來,才有穿內褲。」又說,割完包皮休養後,跟女友一天做了十次,做得太激烈了,還要戴上護膝、護肘才不會撞傷。
上了年紀的男人只剩一張嘴,我們無法驗證童仲彥的性能力究竟如何,倒是他一張嘴很會講:「我女兒常聽我講話,講一講會問:爸,你說真的還假的?」這也是我們此刻的心情。他說起了在高雄當記者嫖的大陸妹,「每天還沒開業,我就去幫她『暖機』。」
之後,大陸妹被抓,他還進了收容所拍了一支大陸妹收容環境問題的新聞專題。這沒有新聞倫理上的問題嗎?「我這麼熱愛工作,工作與私生活完全融在一起了,分不開了啦。」他公領域的政治生命,最後也因私領域的外遇家暴遭民進黨開除黨籍。
他有二段婚姻、皆以家暴離婚收場。女權主義者罵他沙豬,他回嗆要送她們跳蛋。反正人生都到這步了,童仲彥把自己變成神風特攻隊的自殺飛機,毫不顧忌四處衝撞。
看似瘋癲,童仲彥的學經歷卻是十分「菁英」,畢業自政大新聞、英國劍橋大學碩士,當過記者,還曾是全台灣最年輕的政論節目主持人。他來自竹南的地方旺族,祖父開磚窯,留下大筆資產,父親是中石化工程師,母親是小學老師,還有一個弟弟目前在亞馬遜公司工作。
「我從小功課很好,但你要說我是好學生看是要怎麼定義啦。」他成績好,但帶同學作弊;家境優渥,但帶同學到文具店偷東西:「偷貼紙、筆記本沒挑戰性,後來我們偷最貴的搖控汽車…我只是一個沒被抓到過的好學生。」生活一切太無聊,唯有這些冒險剌激才讓他覺得有成就感。冒險性格從政,不是大好就是大壞,你是哪一種?「我現在沒什麼不好。」
他從政的念頭起得很早:「我小學跟爸爸去聽黨外演講,看到台下的人好激動,回來我就跟大家說,我以後想當那個台上演講的人。」他想成為舞台上那個閃閃發亮、受人注目的明星。大學同學對他印象最深的事之一便是騎著一台金色的重型機車在校園週邊呼嘯而過。
他有一張大學時的舊照便是只穿著泳褲,大秀身材,在那個健身還是少見的年代:「我大學就開始健身,我每次都比管理員還早到,健身是生活自我要求…還有,吸引女生啊。」開口閉口總離不開性的童仲彥,其實初戀和第一次性經驗都來得晚:「我是大二才交女友…之前很性苦悶啦。」
大學交的初戀女友傳言被他打到住院休學,他淡然回道:「只是樓梯間拉扯,我推了她一把而已。」只有談到第二任擔任她助理的前妻,童仲彥有些情緒了:「我什麼事被她管得死死的,要不是為了政治前途,我不會跟她結婚,我早跟她說了,我跟妳結婚就是要當一個懶叫割掉的男人…這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不夠坦然面對自己。」
他後來求助社會局,帶著現任女友一起上心理諮商:「台灣男人不習慣談心裡的感受,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關係。」男人唯一能談、愛談的就是那幾兩肉,「我家裡很傳統,整個家族沒有人離過婚,我不只離,還離過2次。」而且還打老婆,我接了這句,他似乎也沒反對:「我爸媽相處也沒肢體衝動,我爸那陣子一直在想,為何會生我這樣的小孩,是不是生錯時辰了?」
他說自己是心理生了病,家暴者其實也是需要治療。說起最近肉圓哥家暴事件,他先是在臉書上說看「私刑正義」很過癮,後來電話裡解釋,那是開玩笑:「比起私刑,更重要是專業治療。」突然笑罵由人的丑角比任何人都還要清醒:「家裡通常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你愈講愈會覺得對方怎麼聽不懂,脾氣就上來了,所以我現在是先冷卻,保持距離,等過一陣子再談。」
不吝於討論自己的性器官、炫耀甚至誇大自己的性能力,也許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我其實很神經質,小時候睡覺我一定要握我爸的手睡,常擔心家裡會火災或是小偷闖進來。」他可以談自己的狼牙棒,卻避談不安的源頭:「個性如此吧…算了,隨便你們寫了,反正已經是這樣了。」
他說離開政治做自己好自在,打算推性專區公投,又說政治環境要容忍多元的聲音,比如義大利有小白菜議員。那你是什麼菜?「我不是菜,我是渣。」把真心藏起來,變成一粒渣,自娛也娛人,於是他成了自己說的:「直接面對失敗而又活下來的勵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