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我們採訪他時,他誇口自己懂得25種專業領域,從政治學法學心理學無所不包。
或者,當我們問他,數十年來曾被人歧視嗎?他傲然答:「站在我面前的人,沒有。在我背後的,我看不到啊。」
又或者他說,聽他演講的人,100人聽完,有100人都能認同他的說法、認同同性戀。
自大狂嗎?與他聊久了才明白,他的話有時得從不同角度拆解,像玩一場文字遊戲。
例如他後來才提到,當年在街頭募款時,曾被兩位著名政治人物吐口水,甚至卡車司機經過他也是呸一聲。
原來,先前口中的沒有被歧視,只是:「在我背後的,我看不到啊。」他選擇無視。
又如他說100人聽完他演講,100人都能認同同性戀,他後來才自己破哏:「曾經有人問我,我去演講後,有多少人能聽完就認同我,我說100個人聽完有100人都能接受。對方說不可能,即使解放黑奴的林肯總統這樣偉大的演說家,演講完也只有83%的人接受,仍有17%的人反對。我說,其中關鍵點是,在我心裡面,聽完我演講還不能接受正確觀念的人,還算是人嗎?」
於是,自然100%的「人」都認同他。十足阿Q式正向思考。
他說,30多年前打算從事同志運動時,他為此讀了很多書,之後去拜訪一位當年建中老師,想知道自己準備是否充分、還缺了什麼。結果老師只說:「你信心不夠」。
他不滿意,信心這檔事乃他從小自認的強項。再問一次,老師答案還是一樣。第三次,仍相同。他恍然大悟:「老師講得沒錯。如果我信心夠,我不會去拜訪他。」
也許那時開始,他便不斷努力自我心理建設。他形容現在的自己:「我的心理建設已經強到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跟我fighting!」「任何刁難都無法在我心裡存活一秒鐘。」種種浮誇之詞,原來不過是他自我武裝的一道道壯麗城牆,讓他得以在這條漫漫長路有力氣一直走下去。